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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猛地惊醒过来。
是爆竹,就在楼前的院子,距离近,响声也就格外大。
闹了一夜,才睡着没几个钟头,就又被吵醒。
脑袋木钝钝的,他再确认一遍,“对,是爆竹,没事……没事。”
揪着的神经放松下来,李想睁着眼,盯着天顶上的吊灯。
视线逐渐虚化开了——“别怕,我一定能接住你!”
很轻很突然的一句话,在他喉唇间滚了一滚,然后消失于虚空。
他记得,他是接住了她的。
在离地还有一米高的距离时,虞连翘突然扑了下来,他撑住了她细瘦的身体。
她紧闭着眼,没说话,只是急促地呼吸。
“你看,这不下来了吗。”
在无尽的令人燥郁的太阳光里,他抱住她。
她身上全是汗,额上发间,背上手心,湿淋淋一片。
李想觉得自己好像是刚从水里把她捞上来。
大半会过去,虞连翘开了口:“我们回去好不好?”
哀求似地看着他。
李想说:“好,好,不走了。”
他去买了票,带她坐索道下山。
在吊厢里,虞连翘扒着窗子往外望,这山与别处的真不一样。
她在南方见过许多山,一座座,绵延不绝,在细雨中是一片深绿色的雾,像远古的神话。
可这里却处处是绝崖峭壁,壁上没有树,只有偶尔冒出的几蓬野草。
“现在好了?不怕了?”
李想凑到她边上问。
“嗯。”
虞连翘应了一声,忽然说:“你小时候看正大综艺吗?”
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岔出来的问题,没头没脑的,李想一愣。
虞连翘不等他回答,便弯眉笑着说:“你没听过那句‘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吗?”
她转头向他道:“以后你要是到什么地方,看到什么好玩的或特别的,就记得拍一些照片。
这样说不定我也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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