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连翘进厨房烧了水,用茶包给他和自己都冲了杯茶。
厉家明靠在沙发上饮茶,闭着眼休息,偶尔也和她说两句话。
虞连翘则在书桌前,开始对付那两堆让人一看就头大的材料。
纸上的内容有公文条款,有医学工艺,还有生物化学,其中好些还不是中文的。
她看得两眼发昏,才算摸到一点边角。
没想到是这样艰难,虞连翘吓得连觉都不敢睡。
而厉家明倒像是宽心多了,坐着坐着,很快人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虞连翘看他睡得那样沉,也就不忍心叫他,只回屋给他拿了条毯子搭上。
自己又打叠起精神来。
天边鱼肚将白时,她才在桌上趴了一趴。
谁知这一趴便不晓得时候了。
要不是门铃声与拍门声震天响起来,他们还不一定醒得过来。
厉家明双手搓着脸,茫茫然问:“出什么事了?”
虞连翘用酸手揉着硬脖子,想站起来,脚已经麻了,只好吸着气说:“有人在敲门呢。
你去开?”
如此急躁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尚易。
他看见厉家明来开门已经是一张脸阴晴不定,进来看见虞连翘拿着手机,更是怒火中烧。
“这才几点,你怎么就来了?不是说中午吗?”
虞连翘看了看时间。
谢尚易气极,劈头说道:“你还记得呀!
打了你一晚的电话,关机!
关机!
你要吓唬人也不是这个吓法!
我还以为你……”
他眼角扫到厉家明,猛地收了嘴,不再往下说,然后视线从厉家明身上扫过,扫往茶几上的空酒瓶,躺满烟头的瓷碟子,还有在沙发上皱成一团的毛巾毯子。
谢尚易由愤怒转为木然的脸上,忽地浮起一抹诡异的笑,“算了,反正没我什么事。
走了!”
说完拔腿就走。
虞连翘追上去,“嗳,你怎么走啦……你能不能慢一点,等我一下?”
谢尚易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
“对不起,我刚接到工作,没时间和你出去走了,”
虞连翘说着竟感到了很深的歉疚,“下次吧,下次我去看你。”
她眼弯弯地对他笑了笑。
谢尚易看着她,冷冷道:“你说完了?说完,那我就走了。”
虞连翘伫立走道间。
这个决然远去的背影,似乎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一幕如此熟悉,隔得如此久远,然而她从未忘记。
厉家明走出来,站在她身边,“小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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