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应了一声,大约还点了个头,便似眼前什么事也没有般地,拖着行李箱进了左手边的房间。
他们母子两个的反应是如此平淡、冷静,比所有日常见面的招呼更为平淡、冷静,好似只有虞连翘一人沉浸在这戏剧化的遭遇里,无法动弹。
就像此刻一样,她坐在林芬芳面前,如活化石般,无法动弹。
“你不用怕我。”
林芬芳开腔道。
虞连翘连忙否认,“没有,阿姨,我……”
林芬芳看了她一眼,管自己继续说下去:“我想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怎么管李想。
他父亲倒是想管,不过不知道要怎么管。
李想呢,脾气暴,像他爸,性子冷——像我。”
虞连翘对这总结深为认同,面上不敢表露,心里是猛点头。
“你们的事,他和我说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认为我……”
林芬芳说着一停,想起当时他用那样警戒、质疑的眼神盯着她,好似她是多阴狠恶毒的女人,这无法不让她感到寒心。
“恋爱又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人年轻时总是比较容易相信些什么,往后?往后可是想信也难……他不想想,我为什么要反对。”
她淡淡地笑了笑。
这张脸凝结着成熟女人所能有的最好的风韵,虞连翘定神看着,心里不禁有疑问,她到底是对什么感到无奈?是长大了的儿子,还是自己的人生?
“你的事,我也知道一点。”
在片刻的静默后,林芬芳忽然又开口。
话锋陡转,虞连翘心里一紧,不知道她接下去说的会是什么。
“我们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我和李想父亲都是白手起家,这点你要明白。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
林芬芳转过脸直视她,“你在这儿,他就不想走——”
“走……走哪儿?”
虞连翘迟疑地问道。
林芬芳挑眉,“看来他提都没对你提过。
慕尼黑工业大学,名单都定下,就差公示了,可他硬是给拒了。
他父亲本来就不赞成他读建筑,能去德国,自然好些。
本来以为是铁板钉钉的事,结果他一句话,说不去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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