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爵爷不如饮些清茶,去去火气。”
君烨隔着圆桌,对上容浔的目光。
“今日邀爵爷前来,一则想与爵爷交个朋友。
武定侯骁勇善战,本王钦佩已久,若他日去往北疆,定登门亲自拜访。”
君烨顿了些许,这才幽幽道:“这二则,有件陈年往事,想告知容爵爷”
。
南弋一听重点来了,偷偷看了君烨一眼。
她在等着君烨下令让自己出去。
有些秘密,不能知道得太多。
否则,需要承担的后果更多。
她站在君烨身后,珠帘悠悠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君烨的背影挺拔清瘦,墨发高束衬得脖颈越发修长。
他的右手随意摩挲着酒杯的侧壁,骨节分明,根根如玉。
这般模样气度的人,似乎可以入画一般。
容浔看着对面早有准备的君烨,双方目光交汇,各自怀揣着心思,暗流涌动。
他并不明白,今日君烨邀他来茨目的。
至少,现在不知道。
片刻之后,南弋还是未等到君烨的下令。
她心里突然生出些许不安。
君烨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北疆大旱之时,本王刚回盛京不过三年。
对于北疆军粮供给不力一事,朝廷之上议论纷纷。
不过,本王却偶然间发现一些有趣的事。”
君烨抬手一挥,示意夜枭将东西呈上来。
“当时兵部的军粮主要由江南淮北陇西六郡供应,而淮北的军粮供应的乃是北疆。
可出奇的是,当年淮北的军粮上交之数只有规定的一半。
郡丞上奏:乃是风雨不调,收成不佳,不及往年的五成。”
君烨手指轻点桌面,一声声有规律地叩响。
“而此时,北疆已经干旱半月有余,庄稼几乎旱死。
如此巧合的时间,容爵爷就不曾察觉出异常么。”
容浔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却不禁涌现出一股怒意,眼眸中生了一层寒霜。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力所不能及。
“本王留心,派人去淮北查了些东西,得到几本账册,不如容爵爷好好看看。”
夜枭闻令,将带来的账册放在容浔的桌上,还贴心地挨个摊开。
容浔内心疑惑着,淡淡看了君烨一眼,这才把目光放在面前的账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