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接过书,对着夫子跪地一拜。
“夫子于我有授业之恩,此磕头一拜,谨以谢恩。”
南弋起身,又听见夫子道:“这下的剑法,不论种种皆以心、智二字为要。
心为上,智为辅。
可是,我见你出招之间,有些贪恋弑杀。”
南弋心下一惊,抬头看着夫子。
这些年,她到底是消磨了些上辈子带来的对杀戮的渴望,可如今,还是轻易被夫子给看穿。
东寻未死之前,手上沾的血多了,她多少有些麻木和不在乎。
可是东寻死后的六年里,她到底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出任务的时候,她会突然杀红了眼,即便不需要继续杀人,可她还是会一个不留。
有时候对着失去呼吸的尸体,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对着那尸体开枪……直到面目全非。
鲜血与死亡,让她感觉到兴奋和疯狂。
有些杀戮和嗜血,心下最阴暗处的变态,一旦放开之后,便如涛涛洪水,没有回头的可能。
东寻死了,她便没有什么可以顾及和留恋的了。
有时候她也想知道,死亡到底是不是一种解脱。
可是啊,她的命到底是东寻护下来的,她不能去糟践它。
南弋俯身行礼,道:“夫子教训的是。”
余裴不知南弋是否当真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执剑之人,不可为剑做奴,沉溺杀戮。
这世上,杀戮会蒙蔽一个饶良知。
你是个聪明的人,自会早日顿悟因果。”
“莫十九受教。”
“此后,你可以每隔一段时日来此处一趟,我指点你所习剑法武功。
还迎…这山上的禽鸟,你可不要都给我吃完了。”
南弋一听,直起身体的时候肉眼可见地一顿,不禁后悔今日多打了些野味。
“不如今日,你留下只野鸡罢。”
等到南弋拿着剩下的东西到了玉鸣山山脚下,便看见月盈在等着她。
她来迟了半个时辰,这山间晚风凉,让人平白吹了一个时的冷风,心里过意不去。
“呐,吃鱼!”
进了药王的后院,便看见药王拿着一只半干的草药在仔细瞧着。
“师父。”
“乖徒儿回来啦?”
药王两手里的东西放下,笑着道。
“师父,徒儿是来孝敬您的。”
南弋着,把手里的东西拿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