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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题结束,薛问均停下来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的手指。
“对了,一直没问你。”
刘东说,“你论文的事儿准备得怎么样了?”
薛问均拧开保温杯,倒了些热水出来。
“在写,但是我不准备用了。”
“为什么啊?”
刘东傻眼了,“这不是你底牌吗?”
薛问均摇摇头,点了点书摞上的月考成绩单:“这才是我的底牌。”
“不写了也好,那玩意儿难度真的太大了。”
刘东说,“你还是回队里吧,春节之后就有个省级赛,你去拿个奖,明年保送评估一定有用。”
“不,我不准备保送了,比赛也算了吧。”
薛问均道,“我想把论文写完。”
“我不懂了,你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都不指望这个了,还写来做什么?”
刘东抓了抓头发。
盛了水的杯盖将掌心烘得热热的,薛问均嘴角微翘:“因为有意思。”
“老实说,你这些话讲得我好想抽你啊。”
“为什么?”
刘东强调:“太‘贱’了!”
“我以前也这样的。”
“不一样,以前你才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的,顶多说——”
刘东模仿他的语气,“‘嗯,在写’。”
塑料水杯里的水已经凉透,身上热气儿又被驱散了一些,刘东喝了半口就停住了,语气夸张,“我都有点怀念你以前一棍子打不出来个屁的样子了。”
薛问均:“那样很好吗?”
刘东想了会儿,摇头:“还是现在好一点。”
起码让他觉得,他真的是当自己是朋友了。
3.
下了自习,薛问均往车棚走,刚弯下腰解开车锁,就听见有人叫他。
“薛问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