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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地方坐会儿吧。”
顾思宁建议道。
她点头。
街风吹乱头发。
曾一心坐在咖啡店,看着窗外来往的车辆行人,呆呆地说:“我现在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
“她是......”
顾思宁停顿片刻。
“抑郁,可能吧。”
曾一心道,“也没人带她去查过什么的,大家都只以为,她是青春期叛逆、脾气差。
没人......”
她哽咽了下,说不下去。
没人知道她是生病了。
谁都不知道,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在凌晨三点多出门,独自穿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最后在桥边一跃而下。
十二月的河水。
得多冷啊。
顾思宁打了个冷颤,抱紧手臂。
脑中如走马灯一般划过诸多。
她难过年轻生命的离去,却不得不承认心中更多的是恐惧。
对抑郁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时间的恐惧。
原来生命并不是水到渠成地宣告结束,它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忽然中止,并再不恢复。
曾一心是后悔的,她后悔自己的关心不够,更担忧家里剩下的小孩儿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困扰。
顾思宁这会儿劲儿过去了些,情绪还算稳定,宽慰表姐,不要把什么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姐。”
顾思宁认真地说。
曾一心沉默着,半晌,叹了口气:“我也担心你啊宁宁。”
“不用担心。”
她看了眼夜色中匍匐着的高楼,又看了看门外等候着的身影,“我现在已经很好。”
第61章.好景只有片刻
葬礼举行得很仓促。
顾思宁作为拐了几道弯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