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呢?”
“不想说。”
“到底怎么了?”
“别问了。”
她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脸色极差,只希望他赶快闭嘴。
盛嘉实仔细观察她的脸色,说:“你现在心态不太行啊。”
“我?”
她指着自己,恶声恶气地嘲笑,“你这么关注我?不会还喜欢我吧?”
这人不识好歹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盛嘉实心里的古井波澜大作,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遂微笑道:“当然不了,你不要发神经病。”
这不是她一贯用来骂他的台词吗?陈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扭头看雨。
大雨如注。
第20章.你好不好?
雨势在黄昏减弱,陈斐跨上自行车,把轮子蹬得飞快,只想把盛嘉实甩得越远越好。
他大约是步行来的,不一会儿就落在后头,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黑点。
民宿老板娘见她失魂落魄地扒着门槛,直呼要命,叫她赶紧去冲澡。
热姜茶下肚,魂灵才又回到了身体里,陈斐坐在门前看阴云密布的天,心跳依然很快,眼前黑影闪过——又是那张恨不得甩到外星球的面孔。
冤家路窄,十分晦气。
她怎么会蠢到这个程度?大学时来这里玩,还是盛嘉实挑的住处。
他的携程账号里估摸着都还有这笔历史订单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盛嘉实身上的T恤湿透了贴在身上,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的样子活脱脱是个半年没洗澡的流浪汉,叫人疑心他是不是突发恶疾流落街头了。
依然是老板娘大惊小怪地过来,推着他上楼:“哎呀,快去洗澡啦,不然感冒啦。”
陈斐抢先推开茶碗蹿上楼梯,三步并作两步钻进房间里关进门,一气呵成,避免短兵相接,靠在门上惊魂未定,听见有人敲门。
盛嘉实堪堪在她关门之前把一只脚卡进了门缝里:“你的帽子!
你的帽子忘在庙里了!”
陈斐从门里看他,神态警觉。
盛嘉实好心没好报,被气了个半死,把她的帽子往地上一丢转身就走,还不忘把门带上,顺手狠狠一掼、摔出震天巨响。
甩脸给谁看?陈斐不由怒火中烧,跳起来拧开门把手,又用力关了一次。
这回可比他更用力、响声更大,心里总算痛快了一点。
度假的第四天,拜盛嘉实所赐,她的心情和小岛上的天气一样糟糕。
李坤给的假期漫长到没有边际,她像一个行将就木的病人,将死而未死,除了以鲁滨孙的姿态等待宣判,什么事都做不了。
盛嘉实倒还不算完全与世隔绝,在庙里碰到她的当天就回头问周文远去了。
“最近怎么样?”
他没说碰到陈斐的事儿,直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含糊地问周文远近况。
对方还挺大方:“倒霉事扎堆了。
你那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