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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原先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了,只是三更半夜,二门早已经关闭,内院里的丫头媳妇子没有牌子哪里出得去,只得又转了回来,直到大少奶奶到来,给了牌子,这才让二门上的人放行。
屈姨娘神色凝重,对池玉使了个眼色,待走到无人处,才低声嘱咐道:“你随我进去,只看,不说,这事儿与你我无关,懂吗?”
池玉连忙点头,这才随着屈姨娘一前一后进了纪贵姨娘的屋子。
屋子里头一团乱,纪贵姨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昏迷不醒,扶兰和挽梅两个伏在床沿哭泣不止,大少奶奶却坐在一边,满面严色,柳姨娘立在她后,却不知正跟心菊说些什么。
屈姨娘带了池玉上前行礼,大少奶奶见了她们,道:“这事与你们无关,且到外屋坐着便是。”
二人忙应了一声“是”
,退到外屋,各自坐下,相对无语,片刻后,柳姨娘也退了出来,看着她们两人,鼻中轻轻一哼,径自坐到一边去。
隔不久,便听到里屋传来大少奶奶的问话声:“哭够了没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扶兰与挽梅二人也不知是哭昏了头没有听到,还是说不出事情缘由,并未回答,反而哭泣声更大了一些。
“好,你们不说便罢,等大少爷来了,少不得要治你们个伺候不周之罪,那时可莫怪我不给你们讲情。”
大少奶奶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怒气。
扶兰仍是哭着,倒是挽梅似被吓到了,抽泣着道:“奴、奴婢也不知小姐为何就吐血了,奴婢原睡得好好的……是、是扶兰姐姐将奴婢唤醒……奴婢见血就怕……小姐,小姐你不要丢下奴婢……”
她这里说得语无伦次,听得大少奶奶心中更怒,喝道:“贱婢,你是纪妹妹的贴身丫头,纪妹妹突然吐血,必早有征兆,你竟敢推说不知,心菊,给我掌嘴。”
挽梅听得要掌嘴,吓得几乎瘫软在床边,扶兰这时突然拦在她前头,泣道:“大少奶奶何必迁怒到咱们这些丫头身上,小姐素来身子便不好,这几日心口便不舒坦,今儿白天强拖着身体去拜见王妃,却是受了无枉之灾,吃了一肚子气,这种事儿,放在谁身上,谁不要气得吐血,偏还有人雪上加霜,小姐若有三长两短,也不必大少奶奶惩罚,奴婢与挽梅自拿了绸子吊脖子,追随小姐于地下。”
池玉只听得心口直跳,扶兰这丫头跟纪贵姨娘一般,都是柔柔弱弱的模样,料不到性子竟也与纪贵姨娘一般,傲气得很,竟然敢在这档口,直接指责大少奶奶雪上加霜,把碧洗安置在纪贵姨娘的院子,才气得纪贵姨娘半夜吐血。
大少奶奶脸色铁青,被扶兰顶得有点下不来台,梦菊连忙上前一步,道:“扶兰妹妹,你这是什么话来,贵姨娘吐血,大少奶奶闻讯立时便赶了过来,又是安慰,又是请大夫,忙到这时,连你这儿的一杯茶都没吃上,不过是关心地问几句,便招你一番顶撞,直叫人心寒。”
扶兰硬绑绑道:“半夜三更的,哪里来的茶水招待,大少奶奶若真是关心我家小姐,便请在一旁安坐,莫要落井下石便是好的。”
大少奶奶气极反笑,道:“好,好,倒是我一番好心,变做了驴肝肺,你既不领情,我也不枉做好人,一切便由夫人和大少爷示下,我什么都不管了。”
她这里话音未落,那边齐耦生便已掀了帘子进屋,池玉几人正听得入神,乍见大少爷,立时一惊,齐齐起身行礼,齐耦生皱着眉头,随手一挥,也没有理会她们,径自进了里屋,随即便听到里面传来扶兰一声哭喊:“大少爷,您可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到底怎么一回事?”
齐耦生却没有理会扶兰,只看着大少奶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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