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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贺兰来了,千花也来了。
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
如果他们同时出现在她面前,皮皮宁愿相信千花。
千花可能有一千种让皮皮讨厌的毛病,但千花不装。
从来不装。
千花想要什么,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哪怕一千个人觉得她的理由很可耻。
相比之下,无论是以前的贺兰还是现在的贺兰,说话却总爱兜圈子,跟他交流累得就跟提审犯人似的。
皮皮在拥挤的车上胡思乱想,汽车像一只非洲巨蜥那般摇摇晃晃、走走停停。
皮皮差点被挤得双脚腾空了。
扶着扶杆的手酸了,她换了一只,忽然发现手上的戒指不知何时已变成了粉红色。
皮皮的第一个念头是:戒指坏了。
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不大可能相信这世上会有一个不需要电池就可以永远不停发光的物体,除非是太阳。
这个被金鸐戴了上百年的戒指,它发光的能量在哪儿?机理在哪?是感温?感湿?感电?感磁?还是感光?——这些都不是,贺兰说,它只对饥饿的沙澜族人有效。
几年前皮皮与贺兰在一起的时候,他提起过狐族的一些部落。
贺兰自己是帝王之脉的天星族;宽永、修鹇、赵松都属于凶猛好斗的柳灯族;千花属于醉心养生、习炼丹术的昆凌族。
每个族都有自己的首领,都有自己的历史和习俗。
真永之乱后,族群之间更加散乱、更趋于分离。
狐帝的号召力远不如青木时代有效了。
可这被狐帝驱逐的沙澜族……贺兰从没有提起过。
皮皮甚至想起了这些日子关于太阳活动异常出现的“磁暴”
现象。
难不成是宇宙的活动影响了这枚戒指?
就这么琢磨了十几秒钟的功夫,眼前的戒指好象滴进了一滴血,渐渐鲜红了起来,眨眼功夫就红里透亮了!
皮皮的心开始狂跳,呼吸变得急促,她开始浑身发抖、东张西望。
毫无疑问,在这辆车上,就在她的附近,有狐族人的存在!
皮皮假装淡定地扫了一眼周围,没发现什么特别人物。
车上挤满了朝九晚五的工薪族、打扮入时的高中生、满脸菜色的民工、以及赶火车的旅客。
每一张脸都不一样,每一张脸都很平凡,可是没有任何一张脸露出对她——关皮皮——感兴趣的样子。
记得贺兰说过因为修炼的需要,狐族人的相貌会很漂亮,天生就会吸引人的注意。
这车上倒是有几个长相不错的男女:一位二十出头的运动衫青年正在入神地听着ipod,身子随着节奏不自觉地晃动着,侧脸看上去像萧敬腾,但气色比他红润,应该不饿吧?身旁的两个高中生模样的长腿女孩正叽叽咕咕地说着悄悄话,八卦得很兴奋的样子,一边说一边吃着巧克力,应该不饿吧?后面那个干部模样的北京人倒是嘴角紧闭、一脸神秘,不是吃过炒肝么,应该也不饿吧?
那这满满一车人,究竟是谁饿了呢?皮皮抓狂了,连忙掏出手机给贺兰打电话。
居然占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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