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换一换,委实没新意。
施嘉文看见等在茶馆外的暗卫,敷衍地点点头就打算告辞,那男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从未和除父兄以外的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的施嘉文若不是顾忌着隐藏身份,早就尖叫出声。
施嘉文打开肩上大手,皱着眉头恶狠狠地道:“你做什么?”
男人像是被施嘉文的反应惊到了,连忙解释:“我就是想问问,小兄弟你今日帮我,会不会祸及自身?若是因为帮我而连累小兄弟……我心中着实不安。”
这人想得还挺细致……施嘉文脸色好了一点:“不会,你不用安。”
说完,施嘉文转身就朝因为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警惕地向她迎过来的暗卫走去。
“那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此恩上官冲必报!”
施嘉文扭头瞪了他一眼:“叫谁小兄弟呢!”
上官冲扫了一眼施嘉文身上与他同色的内侍服饰,先是恍然大悟,然后又露出一个包容理解的表情,安慰道:“小兄弟不必自哀,咱们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靠的是气节与胸襟!
就算你流落宫廷身不由己,但依然一腔正气敢于助人,没有那二两肉又何妨!
你今日冒险助我,在我心中,你就是我上官冲的好兄弟!”
施嘉文:“???”
母后亲自教导,已经刻进骨子里的教养礼仪在这一刻也不好使了,施嘉文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上官冲却以为这小兄弟是自卑不相信他的话,连忙提高了声量道:“小兄弟你真的特勇猛特男子汉!
若不是今日我实在有要事在身,我肯定当场歃血为盟与你拜把子!”
“要不,咱们约个时间?我提前备好祭品香烛……”
施嘉文深吸一口气,以眼神示意暗卫止步,然后转头认真道:“拜把子就不必了,你把这推车给我。”
上官冲顿时神色一变,目露警惕,施嘉文这才现自己没说清楚,补充道:“我只要这推车,里面的……尸身,你自带走入土为安。”
上官冲神色缓和了些,试探道:“小兄弟要这破车做什么?”
施嘉文沉默良久,才低声道:“与你一样,我此番出宫,也是为了送一人入土为安。”
“……路远难行,我又身单力薄,便想借你推车一用。”
昨日,大司马一家被满门抄斩,皇后听闻娘家噩耗,当晚便悬梁自尽追随而去。
几年结夫妻,施瑾看都未去看一眼,只传下口谕,收回后印,去了皇后冠冕宫装丢入乱葬岗,竟是连最后一点体面也不留。
施嘉文与皇后的关系算不得好,几年前父皇母后还在时,她们一个久居深宫,一个常居皇子府,不过是逢年过节宴席花会上的点头问好之交,谈不上什么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