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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龙飞凤舞签好自己的大名,“怎么样?”
他看着默言。
“你又不是什么人物,签这么大干什么?”
“我怎么不是人物?难道鸟兽不成。”
“一边去。”
默言轰着他。
江天走几步,扭头,“我给你留个位,你待会找我。”
“高先生,这边。”
杜铭的父亲招呼着重要的客人过来。
默言摁住签名簿边缘,看对方落笔。
而后抬头送上标准的浅笑。
……
“这里。”
杜父又迎人过来。
默言照例递上笔,看到那双手的时候,忽然怔住。
对方接过笔,俯身草签下自己的名字。
陆非凡。
流动的线条,清峻的姿态,她不知道他的字这样好。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慌张,甚至她不知道自己从此刻起应该想什么。
杜父与之寒暄着,片刻人便走了。
默言倏忽抬头,视线里已塞满别人乱糟糟的身影。
可他来了。
陆非凡。
她看那流畅的签名。
用目光轻轻掂量。
最终,默言没去老江那里,而是坐到角落,背对着主桌的方向。
依旧在逃避吗?
她将手支到下颌。
视线里不段洇开地毯鲜亮的红色,夺目得像血。
她忽然想起半年前,听杜铭说他已婚时,她灿烂地笑,主动讲一个笑话。
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怎样的起伏,以至必须用肆虐的笑来掩饰。
那个晚上,回去后她就一直坐在窗前,一动不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能想什么,只听夜风远遁的声音。
想那就是成长的步履,仓促、迷乱,并伴着疼痛。
我甚为想念你。
她心里拼出一个个字。
不跟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