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晓得只是白日梦。
可是姐姐你,做进去了。”
“所以一发不能收拾。”
“姐姐,他真的很难抗拒?”
“是的,所以连梦也不要做,否则跟姐姐一样,越活越卑琐,还放不下。”
妹妹点点头,给默言端一杯水:你明天去看他吗?
“……不了。”
“……听说他太太在照顾。”
默言抿着唇,傻傻点了下头。
翌日9点来钟,默言打车去机场。
阳光普照。
道边耀眼的绿闪闪的连成一线,从钢筋水泥的楼宇上划过。
“不要相信,相信什么道理……”
一家清仓出货的鞋店门口有大喇叭在吼着,《无地自容》的歌词尾随着车子,清晰地传到默言耳朵里。
“这里离某某医院近吗?”
默言忽然问。
“不远。”
“麻烦你转过去。”
默言跳下车。
灰色冰冷的主楼,参差潮湿的绿植,来回走过肃穆的病人和家属,以及道貌岸然的医生。
默言对医院的感觉一直不好。
她向特护病房走去。
这里更像星级饭店,钱将外面的喧杂一律抵挡在外。
贫穷与富贵随处都有着清晰的分野。
穿粉色制服的漂亮护士,标准的微笑像画上去的。
鲜花与绿萝,在过道边,像假得一样缺乏生机。
默言一层层上。
知道他在8层。
并且知道确切房间。
但是她不打算进去。
这一刻来,她无非要告诉自己,她来过了。
8层有窗明几净的楼道。
稀疏的人影偶尔通过。
三两句话嗡嗡地带出来。
默言记得母亲那个病区很杂乱。
她静静站了会,转身,下到7层,坐在转角处的塑胶椅上。
窗开着,6月浓郁的香气和着绚目的阳光一起进来,懒散中让人沉醉。
她知道他没事,他妻子在照顾他,这就好了。
她闭闭眼,觉得很涩,这一刻,她终于看到自己最尴尬最局促的境遇。
一阵后,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