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看出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提点了我。
这里是若干年前我在北京的巢穴。
准确地说,是我和他的新房,我答应他的求婚后,他买了送我。
这房子,装过我和他很多火辣的时光。
我口干舌燥。
有压迫感。
他最好不要离我太近。
可他不。
还在侵略。
我看地上那团阴影,在与床只有一公分时,猝然跳起,粗鲁地推开他。
“我上洗手间。”
我还穿着那条黑色的紧身裙,胸前有点点污渍,身上散发可疑的酸臭。
我也许吐过。
但不记得了。
我的记忆一向有洁癖。
他跟着我进洗手间,扔给我一条衬衫。
嗯?我没打算洗澡。
只打算洗脸。
我要走人。
赶快。
水刷刷撩上我发烫的脸时,我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
怕他吗?
当年,在这屋子里,我问他,“男人要不高兴起来会怎么样?”
“你不高兴吗?”
“如果我是男人,会长长长的胡子,会烂醉如泥,会调笑名妓,落魄江湖。
可事实是,作为女性,我有足够敏锐的痛苦神经。”
他哈哈笑,“可以暂时麻木。”
“怎么做?”
他靠近我,“无师自通。”
我闻到他身上的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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