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坚持,为了我……”
我说:“锦年,我还记得你和他到北京来救我那次,在医院里,你跟他告别,嬉皮笑脸,很放松。
很自然。
仿佛生来如此……”
“你不要说了。
都是过去。
现在我只有你。”
锦年都要哭了。
我也不想多说,可是有些话又必须交代,因为我预感不好,我可能会先她而去,虽然我也那么不甘地不认命地想看我们光明的结局。
光明的结局?我又一次感觉自己被无情耍弄了一回。
在锦年破釜沉舟的时候,在我以为幸福唾手可及的时候,扎实的灾难从天而降,梦依然是梦。
我如果有眼泪,一定会笑得泪流满面。
太可笑,也太可悲。
但还说不出怨言,生命的最后关头,由锦年陪着。
锦年最终会离我远去。
她其实从来没有跟我近过。
只是一场幻梦……
我握住她的手,手心还有她的温度。
她在,并且我相信她此刻爱着我。
我说:“锦年,这次地震,我们从未有过的近,从未有过的亲,没有罅隙,没有世俗的偏见,只有你和我。
我很高兴,也很满足。
如果说人生终究无情,这最后一刻,还算给了我最后的恩赐。
我不信我们的血缘,但是毕竟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破坏秩序的。
秩序和体例都是没法破坏的,它刚硬、冰冷,规范和约束着任何旁逸斜出的情感。
没有秩序,社会不存在,有秩序,必然也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牺牲品。
我就是吧。
你听不懂,没事,我只是想说,你一定要活下去的。
我看到了,会有救援到来。
你不要作茧自缚,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说法,携手走到最后,才是命运的答案,才是你的归宿。
我的归宿就在这里,这个黑洞里,你爱着我,我爱着你,很幸福。”
“陈勉,”
锦年听不下我的胡言乱语,“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别乱想,我们会一起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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