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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有时候来电约我晚饭,我都没有空。
“这么忙?”
“是啊,你跟你哥哥反映反映,劳动密集型企业是没有前途的。”
安安笑:“哥哥这么不亲民,你还没碰到?”
“沈大人等闲人怎么见得到?再说了,就算他来探班,恐怕也不会如胡主席一般与底层人一一握手致意吧。”
玩笑归玩笑,确实,在此处工作了月余,我一次未见沈觉明。
当然我不能自作多情地认为他一听到我的消息便要过来探视,也不便自讨没趣地认为他至此还对鄙人耿耿于怀,用他的话说,恨是一种抬举。
我压根不值得他抬举。
“锦年,生日打算怎么过?”
安安又问。
不久便要到我生日,实话说,对于生日,我并不怀隆重的心思,一个人在外谋生也时常会忘记,但是跟她哥哥一起的日子,每一年都不会错过。
还记得第一次他送我一只亮屁股的小虫,最后一次,他送我一句“对不起”
。
收到亮屁股虫的时候,我还未曾喜欢上他,而当他说“对不起”
时,我们已到了分手的边缘。
那是三年前的事。
三年,在时间的坐标中不过短短一程。
但在情感的演进中,足能够发生沧海桑田的巨变。
张爱玲说,没有一场爱情不千疮百孔。
怎么不是呢?
“如果没有安排,到我这来吧,”
安安继续说,“我看了下时间,正好是周末。”
我恭敬不如从命,生日前晚,就去了安安那里。
安安在学校附近拥有一间公寓,我是第一次登门。
屋子不大,但是户型很好,南北通透,窗子一律做得很大,可以镜子一样吸纳大把大把的阳光。
我记得有个人是很喜欢阳光的,他就是陈勉。
安安有很多习惯都是在遇见陈勉后改变的,比如吃辣,比如晚跑,比如热爱阳光。
为欢迎我的到来,安安特意给我做牛扒,用黄油煎,加上洋葱、香菇和培根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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