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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惊诧莫名,对着这三克拉的钻戒吞咽口水。
“给你了,拿着玩吧。”
陈勉抬手,却也不看她。
服务员看看我,又看看他,还是觉得像玩笑,没拿,讪讪走了。
“你别太过分。”
我去抢戒指,却被他捏住手骨。
“谁过分?”
一双褐色的眼睛有彻骨的寒冷。
“你对觉明做什么了?”
我打了个寒战。
他笑,直视我:“你做恶梦吗?你有没有一点愧疚?你总说良心,你能告诉我你的心是黑是红?这么久,你一张嘴就是质问我的人品?没错,我做过牢,在世人眼里总是要不堪一点。
问题是,你分得清是非好坏吗?他对你真的好吗?全心全意?”
我手被捏得疼,想哭。
哭什么,自己也分不明。
只觉得各种情绪如浪滔一样汹汹涌上心来,却在决堤的瞬间偃旗息鼓。
情绪给掏空了,只剩了茫然。
此后的时间,我大约只有臣服于他。
5点26分。
上的士之前,我看了手机最后一眼,而后关掉。
今天,我跟陈勉的最后一晚,我知道一定是最后一晚。
无论爱恨,都会跨越。
客房的门甫一关上,陈勉就把我往床上推。
“你疯了?”
“我疯了。”
“你不能。”
“我也知道不该。
不该找你。”
他凑近我,眼睛红得似要流血,可转瞬一软,涔涔的仿佛有泪,“我求你最后一次,成吗?我什么也不要,尊严、理智,什么都不要。
你招惹我,求你招惹一辈子。
……我知道我恨你,可没有办法,当安安说你结婚,我发现自己那样烦躁,才想,原来,我对你的冷漠都是假的……我没法不在意你。
别跟人结婚,这不能……”
他的痛苦深入肺腑,他把潮湿的脸埋在我膝盖上。
我脑子混乱,只心在被微妙的牵动,漩涡一样,我还能去管什么?
我于是毫无道德感地接受了他随后汹涌而来的吻和爱抚。
这样的浓烈,窒息,我们怎可能属于亲人?亲人的感觉应该是流水潺潺,舒缓平稳,只有情人才能爆发出这样的强度。
我不信我们的血缘。
不信。
可就算不信,我敢;雷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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