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然摊开。
我用指在他掌间写字。
他掌间的纹路模糊而杂乱,据说这是命远多舛的象征。
“你写什么?”
他问。
“猜。”
“礼物还要猜,我哪里猜得着你的鬼心思。”
“你笨啊。”
我又写一遍,这回划得轻,他手一痒,便包裹住我,“等我。
好吗?”
他睫毛轻颤了下,目光殷切。
我点头。
他微笑。
下颌现出一道浅浅的沟,沧桑得可以。
告别回教室的时候,我在门口折过身,看到他还木木地站着。
鲜辣的阳光自他身后包抄过来,他身前身后的空气里围满淡蓝的粉尘。
宛若一场尘梦。
我眨了眨眼,无法控制地恍惚。
6
陈勉一走杳无音信。
两年后,我才接到他的电话。
两年后的我已经是南X大的一名学生。
好动不拘的我在新鲜而刺激的环境下已逐渐淡忘年少别离的隐痛。
我加入社团、交接朋友,跟别人一样,在属于我的阳光大道飞驰。
如果时间再久一点,我会把与陈勉的情事当作交响乐章中一个旁溢的滑音,那玩意只具备装饰作用,并不决定整体音效。
我会记得他是我哥哥。
不爱说话,但很聪明,是我少女时代走神的对象。
就在我的记忆趋于明暗交界之处,沈觉明出现了。
觉明是安安的哥哥。
高考那年,安安去了北京,我则就近考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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