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打电话,“你下来。”
“后悔了吧,上来吧。
我们还没开始吃。”
她笑嘻嘻的。
“我叫你下来!
中国话听不懂啊?”
我提高嗓门。
“觉明,讲点道理,你知道我有客。”
“哼,什么客?”
我冷笑。
她没好气,“对,如你想象。”
要挂电话,我忙说,“你敢挂?是不是要我冲上来跟他打一架你才肯下来?”
“你发什么毛病?我跟他早约好的,我叫你晚上来,现在几点,七点,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你嫌我来得早?你怎么就不知道请我吃饭?哎,谁替你扛东西回家?我是你谁你敢这样支使我?”
也许是我语音中的暴躁叫她害怕,她不久后踢踢踏踏下来了。
我攥住她的胳膊,直直往马路牙子走。
她哎哎地叫,“别动手动脚,有话好好说。”
我不理,欠身招的士。
“沈觉明,说过了,我有客在!”
她踢我。
“他出多少钱,嗯?”
“你神经病——”
终于有车停下,我抱她进去,她负隅顽抗。
司机回头,纳闷地张着嘴。
我递过钱,“某某酒店,谢谢!”
美国司机也有见钱眼开的,收了大面额的钱,把车开得一溜烟地快。
锦年知道逃不脱了,平静下来,借我的手机给她的客人打电话。
还我手机的时候,我注意到她手腕一道青紫的抓痕尚未褪色,然而是她自讨苦吃,不是吗?她存心的,找一个男人当面羞辱我,她觉得她那一句不爱还不够狠吗?
到酒店,我仍就像抓俘虏一样对待她。
她忍无可忍,说:“我有脚,能否尊重我?”
“你尊重我吗?”
我摁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