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要都跟我似的,吃点小苦头就退缩,这国家还有希望吗。
他说,这是社会问题,跟我个人没有关系。
死你一个人,社会健全不到哪里去。
我说,就你这样的人存在,这社会才恶行猖獗。
他说,你别跟我犟,别人我管不着,我不希望我老婆送命。
病愈后,我便回到南京,尽职做主妇。
每天清晨一拉帘子,迎接阳光到来,晚上,一闭帘子,送走一天的光明。
日子固然无趣,却也十分平整。
觉明还算模范,但是作为一家企业的负责人,应酬毕竟多,很多时候都是我一人守空荡的家,与书本、花木相伴。
偶尔他打电话来说晚上回家吃饭,我便雀跃地像上了战场,用铲勺去实现自己的价值;要是他连着十来日出差不归,我会渐生幽怨。
我终于明白怨妇是怎么炼成的了。
我辞职后这个无所事事的夏季,沈觉明用这种“可鄙”
的方式让我依恋上他。
我迷恋他身上的味道,试着调配香水,给他的衣柜里喷。
前味是清凉薄荷,中味是冷香,后味近于雪茄的烟草味道。
他走来走去,嗅着:“怎么这么怪?”
我们用过晚餐,我把围裙系到他腰间,“为表示你的诚意,你好歹洗一次碗。”
他“啊”
一声,作个痛苦不堪的表情。
我道:“又不要你死。
至于这么崩溃吗?”
“我很累。
累死了。”
他大声宣称。
“你是懒。”
我自己去洗。
洗的时候,他悄悄过来,抱住我,说:“我给你讲个笑话。”
“你有这精力,未如帮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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