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剑道:“其实在下只是来被大师伯接走的。”
清华观的封真拈须笑道:“有为无为,何必拘泥。
清辉走上魔道,便是动了执着之心。
道存于心,不因万物而变,又何须在意是否天下第一宗?你信,贫道欢迎,道便在那儿。
你不信,你滚,道,也在那儿。
无量天尊。
不如就保持现状,也很好。”
等等!
道士!
你刚刚是不是骂人了!
不要以为你一脸慈悲我们就听不出来啊!
武林群雄又有些暴躁了。
然而这是道门家事,道门中人都不介意有这么一群不靠谱的领导了,武林群雄再暴躁,也于事无补。
斐然殊一笑,面带明月之华,色分春晓之花,再度安抚了众人情绪。
他道:“那么,斐某便在此见证,道法自然,无为而治。
今日起,道门便不再有道首了。”
武林群雄早已习惯了斐然殊一语定音,即便他现在高位截瘫了,也丝毫无损他的威望。
众人不敢在天下第一庄公然反对斐然殊,却挡不住心里直犯嘀咕。
虽说此间三言两语定了道门的未来,但道众繁多,又怎么可能人人信服?可以预见未来的道门与江湖,必然还有一场大乱啊……
抱着一腔围观武林大事的心情而来,离开时却不免心中空虚。
说起来,这道门看着像高层集体有病啊,道门之秀行歌有病这个锅背得冤啊……
重明殿内,只剩斐然殊与那女娃儿。
斐然殊叹了一口气,从层层包裹之中踏出,缓步寸移,衣袂无风自飘,姿态端雅,又岂有半分瘫痪之貌?他走到女娃儿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狗蛋,乖,把巨鼎搬回原位。
记住,以后不要行歌说什么,你都照做。”
“哎呀,贫道只是稍离片刻,有人便耐不住要说我坏话了。”
行歌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素衣垂发,眉眼疏淡,倒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只是面容较之斐然殊,竟更加苍白虚弱。
她瞟了斐然殊一眼,一把搂住狗蛋,道:“狗蛋,去,抱着鼎绕着凌云峰跑三圈。”
这位千里迢迢来做客的病友仰着头,望着行歌:“你是不是当我傻?”
说完把怀中巨鼎一扔——重明殿登时被砸出一个大窟窿。
然后她拍拍手就走了。
行歌倒退两步,双手捧心,转身看见斐然殊居然又瘫回到轮椅之上,顿时目瞪口呆。
“阿斐啊阿斐,你就是这样,外面才将我传得那般难听。”
居心叵测啊叵测。
明明与清辉的那一战,妙善法师是自己传功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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