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说完的名字又咽了回去,将胸腔撑得如同要爆炸一样,五脏都移了位,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得令人寒颤,却又有口难言。
酒瓶甩在墙上爆炸开,里面满满的苍白爱情在墙上破碎,四溅开来,青春在此定格。
这一年,范晓鸥二十一岁,终于毕业了。
64、羞答答的玫瑰,乱七八糟
北京国际展览中心。
人才招聘专场里人头攒动,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范晓鸥和毛毛以及几个要好的女同学也成了这浩瀚求职大军中的一颗渺小的沧栗。
原以为大学毕业了大家即将永别,谁知道竟然没几个同学回老家去的,都北京留着呢。
在京城里跑来跑去的总是会遇见这些熟面孔,只是在不同的时间、却在相同的地点出现。
人才招聘会仿佛成了她们约会的老地方,不过她们经常花枝招展地乘兴而来,然后蓬头垢面地扫兴而去。
时间久了,彼此看着都腻歪了,开始时还热络地嘘寒问暖,到后来干脆龇牙闪人了事,因为看到对方就好像对着镜子清晰照见了自己的影子,落魄而可怜,带着几分说不出口的苦处和尴尬。
屡败屡战的范晓鸥和毛毛夹着一叠应聘简历在人群中奋勇地杀进杀出,看到招聘展位,就挤上前去将精心制作、喷墨打印出来的一摞厚厚的简历虔诚地递上,对方一句话就将兴奋的她们打入谷底:“对不起,我们要的是简历,不是日记本!
另外,你们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吗?”
二人闻言在众目睽睽下灰溜溜地向后退出,后面自然有不怕死的勇士前仆后继。
经过一家招聘档口,毛毛看着觉得条件还算符合人家的招聘条件,兴致冲冲地上去递了一份简历。
这家是招系统文员的,要求颇高,但说是有机会出国。
毛毛激动地和人聊了几句,结果失望而回。
在展馆内转了一圈又回来,毛毛想了想说:“白白浪费了一份简历,一份成本要5块钱呢,还是去要回来吧。”
说完真上去要了,结果那家招聘方的从一堆摞得高高的简历中抬起眼来说:“呵,你的简历?哪一份?桌子上若是没有,请到旁边的黑色大塑料袋里找找。”
原来当垃圾给扔了。
毛毛不死心,想起这家说可以出国,刚才心急没问清楚,现在心里想是不是“毛里求斯”
或者“埃塞俄比亚”
,便涎着脸问了,人家不耐烦地回答她:“去的是越南老挝。”
靠,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毛毛果断地拉着范晓鸥就走。
不过既然到了招聘会而且还是交了门票费进来的,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出去。
毛毛和范晓鸥想了想,于是见展位就投简历。
怎么着也得对得起那买门票的20元钱,两人40元可以好好吃顿午饭了,对于捉襟见肘的她们来说,也是可以解燃眉之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