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时晏感兴趣:“那是出什么戏?”
尹天成将顶在头上的毛巾挪了,说:“是小尼姑动了凡心要下山,好玩吧,那么保守的年代居然能写得出这么大胆的戏文。”
向时晏琢磨会:“这么说起来,我也知道个差不多题材的。”
尹天成问:“什么?”
向时晏扔了手里的毛巾,却只是笑而不语。
尹天成抓着他胳膊,问到底是什么,他忽然向下一倒,扯得她趴到自己胸前。
向时晏拨着她嘴唇轻轻地点,自己唱道:“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尹天成这才从他似笑非笑的神色里回味过来,一下坐起来,两手掐在他坚硬如铁的肩膀上,问:“你说谁是老虎呢?”
她一高兴,眉飞色舞,整个人不再是沉静的水,汨汨而动是至清至澈的溪流。
乌黑的头发顺着两颊落下,一张脸莹白如瓷,鼻尖嘴唇却是温润的粉。
向时晏擦在她嘴边的手顺势按上她后脑,呼吸已经急促着道:“谁说你是老虎了,我是下山的和尚动了心,你这个小尼姑呢有没有思凡?”
尹天成方才意识到密闭空间,孤男寡女,自己的动作胆大而无力。
尴尬之中,刚刚将手松下来,他按住自己的胳膊已经发力,转身将她压在松软的床榻上。
向时晏喘息着亲吻过来,那只曾经不断厮磨她锁骨的一只手终于找到深入的出口,活如灵蛇般钻进她衣领,揉上她皮肤的时候也掬起一片四散的魂。
Chapter17
向时晏好像永远学不会温柔和循序渐进,一旦接近便是汹涌澎湃的大海,裹挟着海面上新起的狂风暴雨与雷电,将尹天成这艘小船打得起起与伏伏。
他身体热度惊人,肌肉硬实而紧绷,整个人沉重如山般压在她身上,轻轻松松碾出她胸腔里最后一口浑浊的气。
手心带着湿热的汗水,黏答答地揉在她的皮肤上,那些方才没有擦干的水珠一触上去,像落在灼热铁板上,“嘶”
的一声化成蒸气融进空气里。
向时晏剥了她大半睡衣,细密的吻自她口中到菲薄的唇角,跟着她下颔的路径亲吻到脖颈,再辗转于锁骨流连。
随着捧起一方柔软含上尖端时,她忽的如同随波而起的风帆,一声难耐的低吟里扬起上身,手用力地插进他半干的头发,推至他发麻的颈椎。
痛苦或是欢愉,向时晏都没有要退却的意思,另一只手从她半露的腰肢掐起,最后穿进紧闭的双腿,用力分开。
房里的冷气开得不高不低,尹天成却像是一只受冻的小兽,仿佛置身冰天雪地,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的颤抖。
洁白的皮肤上泛出浅浅的粉,被他吻过的地方起了红色的斑,点点如血红梅似的缀在荒无人烟的雪地里。
身体与精神都高度灵敏,空调出口里呼呼的风声,木床接榫上吱呀的噪响,巴顿用爪子轻轻挠着木门,还有窗外的风声穿过树叶。
沙沙沙,沙沙沙的响。
汹涌的潮汐忽的无端褪去,广阔无垠的沙地沐浴月色下清冷的光,仅仅留下了空了的贝壳与杂乱的砂砾。
尹天成睁开眼睛,视线自他黑漆漆的头看到贴着玫瑰底纹的墙纸,吊着顶的天花板上拖着一盏水晶灯,每一片剖面上都挂着他们俩。
最近的人最先感知,向时晏松了那份松软,半支起身子,用一双迷雾未退的眼睛,深深的,毫无遮拦地看着她。
研判的目光,似乎想追寻她变化的痕迹。
床单被他们弄得皱成一团,只是越发凌乱,越发显得她眼神清澈,表情沉静——向时晏心中一颤,想俯身问她到底喜不喜欢。
她装在包里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说不上来是及时的打断,还是体面的终止,总之向时晏一时间找到了不用继续的理由,将她睡衣快速整理好,长腿自她身上跨了下去。
宽大的脚掌走在地毯上,也是丁点声音都没有,尹天成翻个身子,贴烧饼似的正面压在床榻上,脸塞进环起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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