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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招呼说:“苍苍。”
她一双大而活泼的眼睛里盈满惊喜:“真巧。”
致远笑道:“不巧,既然来了我的画展,就应该见我一面。”
苍苍认真的点点头:“是。”
“是什么?”
“是该见你一面啊。”
“可我觉得见一面不够。”
许致远说完拉起她便走,出了展览馆,一路向北的架势,一语不发,除了眼睛里流溢出的笑意几乎算作面无表情。
苍苍忍不住问:“咱去哪?”
“哪?”
许致远方才停下脚步,扬起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去哪,只想找个椅子坐一坐。”
苍苍无可奈何的替他想:“去中央公园吧。”
“远吗?”
“不远。”
“那真遗憾。”
致远松开拉着的手,去插口袋,“我想跟你并肩走,像这样,多走一走。”
苍苍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红着脸琢磨了半天,撅嘴不满:“许致远,你总这么坏心肠。”
“许苍苍,咱俩多久没见面了?”
“一年?”
“没良心。”
“那,两年?”
致远说:“是十五个月。”
“哦,是一年多不到两年。”
“总结得不错。”
之后是沉默。
苍苍低着头梳理思绪,心里面的话堆得太满,满得快要溢出来,每天都有很多心事要同致远说,这样一件,那样一件,此刻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致远轻轻的问。
苍苍正身,对牢他的视线,想说“有,还挺多的。”
可出口的却是:“说什么?”
致远低着头,眼睛一瞬不瞬,眸子只有一个许苍苍:“说你犹豫了一个多月不知道该不该来看我的画展,说你第一天就想来却矛盾的不敢来,说你看报道讲许致远没有在画展上露面,从第二天开始坐立不安一直到昨天终于下定决心,说因为你觉得不会碰上我,所以今天只想要在展览结束前看一眼,想从画里看看我这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在做什么,在想什么,说你见到我……”
“许致远!”
“我又没走远,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你闭嘴。”
致远却坚持把话讲完:“说你见到我是开心的,不止,而是非常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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