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你理过我吗?”
“我现在理你,可以了吧。”
致远胸闷极了,抬头看了看天,随口问,“你想放风筝吗?”
“想。”
许致远是个学西洋画的,水墨功夫一般,是以他画得极尽小心。
苍苍探头问:“这是燕子啊?”
致远撇嘴:“老鹰。”
苍苍想说:别画了,天开始阴了,要下雨。
但是开口却道:“老鹰有这么长的尾巴?”
“大尾巴鹰!”
窗外的天骤然阴沉,雨大得吓人,像是怕晚了便来不及一般,倾尽所有的砸下。
惊雷阵阵,许致远坐到桌子上,握着刚扎好的风筝,低头摆弄着尾巴的角度,说:“苍苍,陪我聊天。”
那大概是他们相识以来聊得最起兴的一个下午,远去了乌云滚滚,远去了大雨倾盆。
许苍苍知道了致远自小学三年级始便寄居在阿姨家里,知道致远曾跟人打架断过肋骨,知道致远一个硬币可以在游戏机房玩上一整天。
致远知道了苍苍最好的朋友叫维珍,知道她不喜欢物理老师,甚至知道她的日记本夹在书架上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的第四册里。
苍苍最是好奇:“你怎么偏一个人在邶海念书呢?”
“因为我爸妈坚持要我学画,这里请不到像样的老师。”
“听着怎么觉得你不喜欢画画?”
“是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
“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爸妈就是因为我没有志向才担忧,所以他们给我选了条明路。”
“其实我觉得你画的挺好的。”
致远又把风筝举到半空,遮住脸:“就这么个大尾巴鹰?”
苍苍笑起来,却认真的解释道:“我觉得画画挺好。”
☆、第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因时间和精力有限,不得长篇。
文都在存稿箱里,一天一章,29号就能完结。
我去赶飞机了,大家再见。
[5]像是最长的电影,看到最后忘了自己
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
傅子姗特意到机场接机,看到子聪同许致远并肩走出来,高兴得不言而喻。
她对致远的感情蔓藤一般,从幼枝到绿荫,纠纠缠缠长了许多年,是且爱且敬畏的。
身心向往的感觉傅子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叫贴切,有时候觉得是爱,有时候觉得是欣赏。
几年前,她还在念本科时,领命去美院借半身雕塑,系里的老师叫她坐在一楼画室里面等,房间大而空旷,四面窗户大开。
有人拉门,窗帘借着一刹的风力鼓起,猎猎作响,傅子姗惊得侧头去望,正是许致远阔步走进来,眉目间是疏朗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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