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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觉醒来,分外惆怅。
到家后,我特意去了趟厨房,和油盐酱醋培养一下感情,以免明天上演盐糖不分的惨剧。
当然我也有自知之明,深知明天不可能像电视剧一样,默默无闻的灰姑娘忽然巧手变出一桌丰盛佳肴,所有尝了我的菜的美食家都拜倒在她的围裙底下,为她惊艳,为她鼓掌。
我的终极目标是:可以丢脸,但不可以太丢脸。
老妈在厨房里看见我就跟在火星上看见我一样:“想偷吃点什么?”
老妈是过来人,按她的话说,她喝的水都比我这辈子用的洗澡水都多,我问老妈:“妈,你年轻的时候,如果碰到特别不想做饭,又不得不做饭的时候,一般做什么给我们吃?”
老娘一下子陷入二十年前一个月工资不够花,月底靠姥爷姥姥救济的岁月中:“那时候啊,(中间省略500字)为了省点菜钱,我还给你做过酱油拌饭。”
“那酱油拌饭怎么做呢?”
“那还不容易,把酱油倒在饭里就行了。”
“不需要其他调料了?”
“你如果非要加,可以放点鸡精什么的。”
哦,我决定明天的主食做这个了。
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明天的饭会做糊或者烧焦。
如果加点调料,至少能糊弄过关。
第二天,我是提着一袋毛豆、三个西红柿、一斤鸡蛋、一块豆腐、二两小葱进的谭易家门。
谭易拨了拨我的菜,然后长叹一声:“我真想拿豆腐砸死我算了。”
方予可抚了抚我头发:“我今天特别带了三袋微波炉饭。
你就放心大胆地做吧。”
为什么?!
为什么都对我没信心?连我自己听到微波炉饭的时候,我都产生了欣喜的感情。
方予可和谭易在客厅餐桌上学化学,我在餐桌上研究昨天打印出来的菜谱。
在菜谱上,我用红色水笔高亮出关键词“西红柿-去皮”
“毛豆-八角大料”
“豆腐-切刀片”
。
我洗了洗西红柿,开始去皮。
刚开始的时候我颇有耐心,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西红柿分泌出酸酸甜甜的味道,我不断咽口水,西红柿也只去了一半的皮,而且被去了皮的那一半坑坑洼洼,活像结了无数疤的癞子或者像被青春痘开垦殆尽的脸般恶心。
方予可摇了摇头,跟我说:“把西红柿用热水烫一烫,就容易去皮了。”
我如获至宝,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拿热水,看西红柿的外衣被我一撕就掉,我露出嫖客般□的笑。
进了厨房后,我开始一个接一个做菜。
首先毛豆:三公升水,加八角大料,加盐,加毛豆,煮沸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