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那边传来比我更猥琐的笑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就说啊。
我认的女婿怎么会逃得出我的五指山呢。
哈哈……”
我不禁滴汗,合着还是她老人家修行高。
老妈忽然用郑重严肃的口吻跟我说:“要是把他放跑了,你就别回家了。
挖到金矿就好好守着。
你这一辈子也算没白活。”
说完就撂了电话。
终于实现了以前和文涛描述的“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夜不能寐”
的境界了。
时钟已经指向三点,我仍然睡意全无。
我这汹涌澎湃的激情啊,我这无处安放的青春啊。
半夜抒发情意的直接后果就是迟到。
在第二天集合的时候,我还在宾馆睡大觉,直到我被人从床上拽起。
我睁开眼看见方予可,以为我还在做美梦,准备闭上眼睛再睡会儿。
方予可急忙揪着我的脸,跟揪一虎皮猫似的说:“别睡了别睡了。
日上三竿,所有人等你一个了。”
我眼神呆滞地看着他,琢磨着我成为他女朋友的事情是真实发生了还是纯属幻想。
方予可看我不清醒,又拍拍我的脸:“刚才给你房间打了无数个电话也叫不醒你,要不是拿着宾馆备用的门卡,我们都以为你自杀身亡了。
赶紧洗脸去。”
我打着哈欠下床穿鞋,慢腾腾地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中的朋克头型发呆。
挤上牙膏,含着满口的泡沫跑出去:“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你怎么擅入闺房呢?传出去,我这一世清白都给你毁了。”
方予可抹了抹脸上被喷的泡沫,嘴边却是一丝邪乎的笑:“这事传出去才好,传得越远越好,最好传到北京,传到文涛那里。
真想看文涛憋屈的小样啊。
以后我们手牵手在他眼前经过给他看啊。”
男人永远是幼稚的。
不过我听着听着只自动记住了最后一句,于是我咧着嘴开始狂乐。
方予可温柔地顺了顺我冲天翘起的头发:“乖,先去梳理梳理头发。”
我便很受用地屁颠屁颠走回洗手间,沾了点水把我的翘发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今天的实践任务是走访民间竹编艺术家。
其实主题是啥无所谓,恋爱足以让我昏智,何况我本身也没多少智商。
本来我还是假装一下矜持,即便恋爱,也要体现出“目前仍在考察期”
的强势姿态。
但无奈我是如此表里如一,整张脸笑得有些扭曲……
谭易不安地过来看我:“小可嫂嫂,你没事儿吧?你已经对着个竹筐笑一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