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脖间传来淡淡的酒香,还有一阵一阵的啮痛。
我瞬间觉得了无助无力和绝望,巴巴地看着这即将发生的一切,只好叹一句:“方予可,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么做到底算什么呢?”
颈间的动作突然停滞住。
方予可的头深深地埋在了我的肩上。
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他的肩膀在不停地上下抖动,在棉柔的衣物里传来一句闷闷的“对不起”
。
这句迟来的对不起勾起了我这几天忍受的一切冤枉和委屈,生生让我嚎啕大哭起来。
56哀莫大于心不死[VIP]
这天后,我变得很乖。
每天早晨我都会在七点准时起床,去学一买冬菜包和豆浆,吃完后我会读一个小时的德语。
接下来规规矩矩地去上课。
在课上我不开手机、不吃零食、也不睡觉。
即便是最枯燥的思想政治课,我也听得聚精会神。
下完课,我就会去机房听一会英语,做英语听力题。
傍晚时分,我还会去未名湖畔散散步。
我觉得日子过得甚好。
见不到方予可的人,听不见方予可的声音,消失在方予可的世界,我觉得甚好。
王一莫和朱莉经过这几天的朝夕相处,腻歪得快要合成一体,我这个当了半路红娘的人,受到极大礼遇。
但凡吃饭的时间点,必邀请我去当电灯泡。
我去了一次两次后都拒绝了。
第一是王一莫很少去食堂吃饭,每次拉风地和朱莉在离学校十里开外的饭馆等我。
在公车里,我容易走神错过站。
我习惯了下意识寻找那双拉我的手,会在洒落的阳光下隐约看见一张温柔的侧脸;第二是他们同情的眼神过于明显,好像每句跟我说的话都是有意要疏导我,尤其是朱莉,说着说着最后都会将话题引到“男人是个屁”
之类的粗俗结论。
殊不知,她自己天天熏死在这个屁底下还乐不可支。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零。
我曾经就是。
在周末的时候,王婕和阿涛总是拉着我去市面上逛。
去早市买苹果,让我去砍价。
我想他们心也太黑了,人家起早贪黑地做点小买卖,我们少买件衣服便能省下很多个苹果的钱来,所以不看秤不砍价,支付便是,提回来后又等着它们腐烂。
这惹得她们更加心慌。
她们又带我去游山玩水。
看看十渡上的瀑布,再去农家院采摘点果子,还给我喳喳地拍了很多照。
照片里的我笑得很用力,阳光打在脸上,倒显得有些不必要的苍白。
我想他们大可不必这么关心我。
我活得这么充实,二十年来从未有的充实,我才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和我不相干的人的风月史。
那人是不是快乐,有没有留恋,指甲是不是还那么干净,眼神是不是还那么透彻,嘴巴是不是还那么阴损,我一点也不关心。
真的,我一点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