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大舅叹息道:“你瞅瞅吧,嗯,放着自己家的孩子不喂,饿得孩子嗷嗷乱叫,而她,却去酒店,把nai人给别人吃,这,是什么世道哇,还让不让穷人活喽!”
“唉,大梅去了那种地方还能有好哇,”
屋外的舅母接茬道:“什么当nai娘啊,说白了,不就是窑子娘们么,唉,儿媳fu成了窑子娘们!
唉!”
哇,大梅!
果然是她!
我顿然呆若木鸡:大梅,就是我与三裤子一同吮吸过ru汁的大梅?乖乖,我真是丧尽天良,该遭雷劈啊!
“唉,”
大舅又狠狠地呷了一口白酒,继续道:“小力子啊,这日子,大舅可怎么过啊,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你表妹,她更糟心。
结婚才一年多,她女婿帮着自己的弟弟拉砖盖房子,那天正好赶上下大雨,路滑,走着走着,车就翻到了沟里,她女婿被滚出来的砖头压瘫痪了。
现在呀,说他是死人吧,可是还能喘气、吃饭,你说他是活人吧,却一动也不能动,连自己的媳fu都不认识啦。
你说这个家还怎么过啊!
唉呀!
……,没有办法,你表姐她啊,只好出去干那个营生啦!”
“啊,”
我又一次震惊起来:怎么,表姐,做鸡了!
“孩子他爹啊!”
舅母带着哭腔接着说道:“昨天,我估莫着你应该回来了,就寻思着去大丫头那要几个鸡蛋,给你炒个下酒菜,就算是给你接风了,可是,我一推开她家的门,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唉,”
“什么,他舅母,”
大舅木讷地嘀咕道:“大丫头家,除了那个不死不活的瘫子,再就是进进出出的嫖客,除了这些,你还能看到了什么啊?”
“唉,孩子他爹呀,大丫头没有活路,干那个,就干那个呗,总是饿死强啊,可是,嫖客,你倒是一个一个地往家领呀,也不说,一招就是一大群哟!
唉,……”
“什么,一大群!”
大舅干枯的身体猛然一颤:“一大群?这,他舅母,你说什么呀,大丫头往家招了一大群嫖客?怎么,她,不打算活喽?她,要累死呀!”
“唉,”
舅母以哭腔讲述起来,句句听得我心直淌血:“唉,他爹,我一推开房门,豁,就见五个大男人,一溜并排地坐在炕沿上,一个个贼眉鼠眼地盯着大丫头,再看看咱们的大丫头吧,正笑嘻嘻给他们点烟呐!
他爹,你说,如果我不去,过一会,这五个汉子,不得轮班cao咱们的大丫头啊!
唉,”
“唉,”
大舅无奈地叹息着:“这,有什么办法啊,这,是什么生活啊!
大丫头家,这不成了配猪所!”
“大舅,”
我伸出哆哆乱抖的手,按在大舅的手掌上:“真没想到,表姐,落到这种地步!”
“唉,还不是钱、钱、钱!”
大舅咬牙切齿着,那愤懑的神情,恨不得用仅剩的几颗残牙,将可恶的金钱,撕扯个粉碎:“钱,钱,钱,你是个什么东西呀,我他妈的没有别的本事,除了照相,什么也干不好。
为了活命,我做过各种小买卖,可是,干什么,赔什么,我卖过疏菜,可是,卖到最后,连手推车、秤杆子,也他妈的一起卖了、连本上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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