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素户妨什么,我共你爱那风流高格调,怜那时世俭梳妆就行了。”
林月弯早已明了这位校园内著名的花心大少绝非草包一个,但他接话接得那么快,又能呼应上她话里所引的诗,还是不免要意外:“原辰夜,我有心要说你纨绔,你偏又这付腹有诗书的口吻,还真不敢轻看了你。”
原辰夜顺着梯子就爬上来:“林妹妹,你只道我腹内草莽人轻浮,却不知我骨格清奇非俗流。”
林月弯忍不住笑道:“接下来,我是不是该赞你眼角眉梢藏秀气,音容笑貌露温柔呀?”
“等我先赞完你娴静犹似花照水,行动好比柳拂风吧。”
林月弯越发笑起来:“唉呀呀,我今日方知,原来你竟是衔玉而生的那一个人,怪道如此迥异于俗世常人。”
原辰夜故作欣喜若狂状:“林妹妹,你终于认出我来了。”
边说边去拉她的手,被她一巴掌拍回去。
脸色也顿时一肃:“要死了,说话归说话,你动手动脚的作什么?”
说完撇下他就往前走,原辰夜忙追上去,赔笑道:“说话忘了情,不觉动了手,也就顾不得死活啦。”
林月弯不由地脚步一缓,转脸看向他问:“你倒是把《红楼梦》看了几遍啊,居然书中对白随口就来?”
“这本书是我妈的至爱,打小我就时时看她读,耳濡目染之下,我也跟着读起来。
起初不觉得什么,但多看几遍后,竟是越发有意思了。”
“男生读红楼的少呢?竟有你这么一个异类。”
“谁说的,你看看红学家都是男的居多。”
这话倒是真的,林月弯一时驳他不得。
此时一辆单车在她身边停下来,萧星野一脸不善地看了看她身边的原辰夜,然后对她说:“这个家伙是不是又来烦你的?”
“不是不是不是。”
林月弯赶紧一迭声地否认,“就是在校门口遇上了,他和我打个招呼而已。”
原辰夜面对着萧星野的雷公脸,依然笑得潇洒之极。
“早,萧星野同学。”
萧星野根本不想搭理这个校园里赫赫有名的‘浪子班头’,头一扭只对林月弯道:“上车,我把你载到教学楼前去。”
晨光校园大,从校门口走到教学楼,还颇有一段路程。
萧星野当然不肯让林月弯跟着这种花心大少一路走。
林月弯明白他的意思,更明白这会说不得“不”
字,于是跳上车,朝着原辰夜歉意地笑了笑:“我们先走一步了。”
半路杀出个萧星野,截走了他好不容易等到的人。
原辰夜却并不恼,脸色如常地笑道:“林妹妹走好。”
他这五个字一说出来,萧星野蓦地恼了,回头喝道:“不准你乱叫,谁同你哥哥妹妹的?”
被他一喝叱,原辰夜脸上笑容依然不褪。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乱叫,萧同学息怒息怒。”
他一味退让,萧星野纵有满腹不悦也发作不出来,只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力一蹬,把车骑远了。
只是他的车虽然骑远了,林月弯的眼睛却一直频频朝后望去。
远远地看着原辰夜笑着朝她挥手,不由也挥手回应他。
觉得这位学长实在是很特别的一个人。
既不同于萧星野的七情上面,喜怒哀乐形于声色;也不同于明日朗的含蓄内敛,言行举止优雅平和;他俯仰无愧,进退自如,那一种风姿独秀的潇洒不群,倒颇有几分魏晋时代‘是真名士自风流’的味道。
第二十三章
“明日朗好些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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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莱先生,当今足坛像您这样只会进球的前锋生存空间越来越狭窄但尽管如此,您还是取得了耀眼的成就,请问您的成功秘诀是什么呢?在一个冬日的午后,胡莱向来自全世界的记者们展示他刚刚获得的至高荣誉,有记者向他提出了这样的问题。面对记者们投来的目光,胡莱的思绪却回到了中学时的那个下午,他孤独的站在球场旁边看其他同学踢比赛,他们不让他上场,觉得他是来捣乱的。他还想到了教练板着脸对他说的话胡莱,如果你不能付出十倍于别人的努力,你的天赋就只是毫无价值的石头而已。以及一个不屑的声音现代足球对中锋的要求越来越高,越来越全面,你只会射门有什么用呢?最后他的思绪定格于那时,夜幕已在东方的天空中若隐若现,在周边长满了荒草的废弃空地中央,有个女孩子很认真地对他说胡莱,你其实是有天赋的,而且是很厉害的天赋!因为你知道球门在哪里!胡莱盯着女孩子的眼睛,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了身后的夕阳。阳光映在瞳孔中,流动着,燃烧着,凝成一道光环,仿佛要把自己也融化在这光芒中一样。收回思绪的胡莱重新回到了这个暖和的冬日午后,面对兴致勃勃的记者们,他微微一笑因为我知道,球门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