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玎玲如此一说,萧星野哪里还敢不管她。
真是沾上手的湿面粉甩不脱,头痛万分之余只有投降:“好好好,我也上车,我送你,送到你家门口为止,行了吧?”
又是黄昏时候。
夕阳无限好,明氏的白色别墅笼在落晖的金光中,瑰丽莫名。
明日朗趴在书桌旁,看着桌上的拼图发呆。
昨天那些拼好的画面前功尽弃,今日复原了一整天,却无论如何拼不出那弯新月来。
他把几千张彩片在指间细细地捋了又捋,可那几张彩片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图画上的弯月不知去向何处,图画外的月弯,亦不知人在谁边?眼波向谁流动,笑颜向谁开?
呆了半响后,明日朗闷闷地起身,走到落地长窗旁,眺目天际。
一轮落日已经半坠西山,东方的天空正薄薄地浮出一弯淡白的月亮。
白昼与黑夜交替,那短短的衔接时分,落日与初月共存天空。
缔造出号称“逢魔时刻”
的黄昏,最最乱人心神的一刻。
明日朗觉得自己真像是着了魔。
总是在黄昏时分,在金橙的日影与银白的月影之间,最想念那一张清素容颜。
无法抗拒的想念,无力自拔的想念。
傍晚七时,是明家开晚饭的时间。
明日朗没有下楼吃饭,是明夫人亲自托着一盘饭菜送上来。
“阿朗,吃完饭,你在房里看看书或是看看电视,别一直拼那个图了,拼了一天,也该歇会了。”
“嗯。”
“八点钟,妈妈要陪爸爸去出席一个重要的交际场合,我会尽量早点赶回来,如果实在没办法提前离场,我已经叮嘱王太来照顾你吃药。
你吃了药就去睡觉啊。”
明夫人跟儿子说话的口吻,仿佛他还是个三岁孩童。
若是往日,明日朗又要不高兴了。
可是这会,他却并无愠色,只是急急地道:“不要王太来照顾我,我自己吃就行了。”
“妈是怕你忘记,才让王太来提醒并照顾你的。”
“妈,不用她提醒,我会记得吃了药再去睡。
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好好,那如果妈没赶回来,你自己要记得吃药啊。”
“妈,您也不用急着赶回来。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场合,您也不会陪爸爸去出席。
既然去了,就善始善终吧。
您不仅仅是我妈妈,您也是爸爸的妻子呀!
不能把心都放在我一个人身上的。”
明夫人笑了,亲昵地拍拍儿子的脸颊:“听听这些话,我儿子真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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