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星野和原辰夜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立着。
看着灵床上静静躺着的明日朗,心里是说不出的苍凉悲哀。
这是第一次,他们领略到死亡的冷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
音容笑貌犹存,生命却已然不复存在。
从此幽明相隔,阴阳殊途。
谁知道死亡可以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朝阳般灿烂耀眼的少年,转眼间就成了天际落日,永永远远地堕入——黑暗。
“奇怪,怎么不见明夫人?”
左右环顾一圈后,萧星野没有看到那个爱子如命的母亲。
“听说明夫人悲伤过度,病倒了来不了。”
“没理由哇,按说她那么爱明日朗,再怎么病得动不了,抬也会让人把她抬来的。”
原辰夜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哪里寻答案去?
“林月弯也没来。
难道她也悲伤过度病倒了?更没理由了,明日朗的最后一程,她怎么可能不来送。”
“再等等,或许她就来了。”
随着原辰夜的话,林月弯的身影出现在灵堂门前。
白毛衣白呢裙白外套,手里一捧白玫瑰,素到极致。
一头齐颈短发,圆弧形地拢着她的秀致脸庞。
发丝漆黑,愈发衬出脸色苍白。
她立在门前,肃穆沉静如冰雕。
萧星野原辰夜齐齐一怔,她几时把头发剪了?
已经哭了又哭,哭了又哭,林月弯只觉一生的眼泪都在这几天里流尽了。
痛到极致是麻木,她默默地走到明日朗灵床边,俯下身,将手中的白玫瑰放在他胸口。
再替他整整身上的衣裳,动作轻而柔。
毛衣是她亲手织的,原来是为他生日准备的新衣,谁知……竟成了为他收殓的寿衣。
当日选的是朝阳流金的明黄,可是在这满堂哀恸的黑与白之间,那华彩亮色也黯淡几分了,黯成了落日溶金那种绝望的深橙。
毛衣下的身体是僵的、冷的、毫无热度的,双手不禁就瑟瑟地抖起来,以为早已干涸的眼睛又慢慢地、慢慢地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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