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野送林月弯回家后,一个人游游荡荡地走回一街之隔的他的家。
父亲萧澄在客厅里坐着。
萧澄在一个政府机构的档案室工作,差事不繁忙,收入过得去,维持着这个两口之家不成问题。
这会他抱着个酒瓶子窝在沙发中看电视。
一身西服皱皱的,领带歪歪的,表情钝钝的,眼神呆呆的。
谁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一个精神萎靡的男人。
对自己对生活,都基本放弃了。
“爸爸,少喝一点。”
萧星野过去拿掉他手里的酒瓶。
萧澄迷迷瞪瞪地看了儿子一眼,“星野,你回来了。
晚饭我替你热在锅里。”
“爸,我吃过了。”
萧星野柔声道。
父亲再如何对这个世界表示出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状,但对待儿子他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
所以,他深爱父亲,怨恨弃他而去的母亲。
“爸,你喝了那么多,去睡吧。”
“好。”
萧澄迟钝地起身,蹒跚地迈步,行动一点都不像正当壮年的男人。
走两步又停住,问:“星野,董叔叔问你这两天怎么没去体育馆找他?”
董宽是萧澄的好友,在市体育馆当田径教练。
萧星野自小跟这个董叔叔亲近,他优秀的田径成绩就是跟着董宽练出来的。
至于跳高跳远游泳这些项目,也是跟着体育馆里其他教练们混来的技巧。
“哦,我们学校足球队最近在训练,我这段时间不能去体育馆。
昨天我给董叔叔打电话要告诉他这事,可电话没接通,后来又忘记再打了。
一会我再打电话跟他说。”
“那好吧,你记得和董叔叔说,别让人家等你。
这些年多亏了董叔叔处处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