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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被闹钟闹醒的时候,施明明竟然觉得神清气爽。
一觉睡到天亮,没猝醒没做噩梦,这真是难得之中的难得。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施明明觉得好像烧的没那么厉害了,果然心情好身体都恢复得快一些,往后干脆买张折叠床睡着算了。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施明明便立马掏出手机买了张七十块的折叠床。
不夸张地说,这是他近几年花得最痛快的一笔钱,并且毫不心疼。
那往后要住公司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见肖鸣许的次数要更多了?施明明抿着嘴唇偷笑了下,扶着腰爬起来,乘着时间还早去附近的药店买了点板蓝根和消炎药。
还要给肖鸣许打好长时间工呢,他怎么也得保重好身体。
自打施明明开始在公司住之后才知道,鸣星是二十四小时不关门的,听赵浪说,公司项目多的时候,几百号人人通宵加班,周边黑咕隆咚一片,就鸣星跟座灯塔似的杵着,号称京市CBD卷中卷。
不过鸣星虽然996,但加班费给得也高,并且从不强制加班,招进来的人尽可按照自己的节奏做事,不过能进得了鸣星的,也都是卷王就是了。
施明明晚上住公司这事,说可以也成,说不可以也成。
毕竟也没那个快递要半夜里送的,能知道他在传达室安了张床的也就只有值夜班的保安。
所以施明明就帮着值夜班的人守前半夜,换人家睁只眼闭只眼,这么着在传达室住了一星期。
不夸张的说,施明明觉得自己不仅心情愉悦,身体都好的快了,只是感冒一直没好全,断断续续地低烧着,估计是免疫力不太行。
那天晚上施明明正帮赵浪值着前半夜的班,抽了张打印机里的A4纸,用美工刀削好铅笔后就开始画画。
他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画画,那时候他就每周末坐在他妈自行车背后的儿童座椅里去上兴趣班,下了课他妈还会给买根棒棒糖,开心的很,他爸虽然觉得学画画没啥用,但看他妈开心也乐得掏钱,只不过后来家里实在拮据才没继续学下去。
他妈惋惜了好久,他倒觉得没什么,反正有纸有笔到哪不能画画?
笔纸相触,在夜间沙沙作响。
勾勒轮廓的笔触无比流畅,早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画上的人只有一个侧面,目光全然没有落在执笔人处,第三视角的速写,带着几分偷窥的意味。
施明明到思维已然分层,一部分跟着笔尖游走于画上,一部分思索着为什么一星期过去了,没有任何人因为那五百万找他。
刚开始两天他十分忐忑,每当有人叫他他都会紧绷起神经,心跳的飞快,仿佛法庭上等待死刑宣判的犯人,然而每次都不如他所料,过山车般的起伏来了几次,他人也麻了,反而陷入一种摆烂的心态里边。
有时候他恨不得沈黎直截了当来找他,给他一张五百万的欠条让他签字画押,也好过人一颗心悬在那儿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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