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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出头的人一双手看着跟四五十的老汉一样,黝黑皲裂、横纹密布。
他也没办法,天天都要搬上搬下地送货,掌心别说老茧了,一片一片的起皮。
来之前已经仔仔细细地把手搓了三四遍,眼下看指甲缝里还有残留的污泥…
待会临走还怎么和肖鸣许握手啊。
施明明有些泄气,默默地把眼神从手上挪开,悄悄掀起眼皮去瞧肖鸣许的脸色。
然而视线还偷偷摸摸地还未触到人身上,就听肖鸣许没有丝毫起伏的平稳声线道:“这里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低沉又磁性的嗓音让施明明心头狂跳。
直到此刻,他都觉得自己还像踩在云端一样。
面前和他说话的人是肖鸣许,是他原本再也够不着的肖鸣许啊…
这个认知像是个五彩缤纷的糖果砸向他,让他怎么都说不出接下来那句卡在嗓子眼里、会让糖果变得苦涩的话。
指尖无意识地抠拨着另一只手上的死皮,猛地一下刺痛让他有些回神。
施明明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还以为自己是个十几岁脸皮薄的高中生?
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了,为了求人什么瞎话没说过?什么狗腿子的事没干过?去年过年的时候,为了一千块的年终奖金,就差跪地上求那个抠搜鬼站长了,现在到底在扭扭捏捏些什么?
在心里骂了自己十回又当又立。
施明明最后还是告诉自己,一定要说,哪怕往后在肖鸣许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也要说。
因为这一次要是不能让肖鸣许留他下来,往后就更不要想了。
下次他连鸣星资本的大门都进不了。
所以这是这辈子,他唯一也是最后一个靠近肖鸣许的机会,他绝对绝对不可能放弃。
哪怕会让肖鸣许厌恶他。
施明明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道:“我什么都能干,门童、搬运工哪怕让我去扫厕所都行,我知道自个几斤几两,您这高级的活儿我也做不了。”
露出个勉强的傻笑,不好意思地撸了把头发。
毕竟从前在一个教室里呆过,甚至再早些还做过同桌。
虽然他从小就知道估计自己一辈子都只能追着肖鸣许跑,却确实没料到多年之后,自己在他面前,会是这样的窘迫不堪。
不敢再看肖鸣许,施明明习惯性地低下头,手心用力,握着自己的大拇指道:“我要求不高,有口饭吃就成,肖老板随便拿个活儿打发我都可以,不然…”
施明明咬着牙道:“不然我也和肖老板做过几年的高中同学,多少也知道些肖老板往事,譬如您和那个现在的大明星徐…”
“闭嘴。”
那个人的名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肖鸣许呵止。
施明明脑子“嗡”
了一下。
若说肖鸣许方才言语间还只是冷漠和不耐,那当下这句便如九尺寒冰,冻得施明明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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