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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越年逾四十,登基十余年来早已将齐国上下牢牢掌握于手心,是以将这足叫满朝文武惊慌失措的消息瞒上一月余并非不可能。
当然姜泽知道那个时候的宗政越是绝对不可能病痛缠身的,必是亲自去做了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
而等消息隔着一个韩国传到姜泽耳中,大约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那么问题来了:那段时间里,宗政越到底去哪儿了?
三月中旬,漫天迎春花露出鹅黄笑颜时,姜溯的府邸终于再一次建成了。
先前他的府邸建成之时莫名其妙走水崩塌,直至今日尚未查明有力线索,因而此番建成后朝廷很是上心,甚至派遣了一支五十人小队保护之,以防这座脆弱的府邸再一次遭受什么天灾人祸。
当然,这种不可抗力到底还是极少的。
是以等到宗正择一迁居良日上奏姜泽时,姜溯又一次见到了某个小孩眼泪汪汪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
姜溯轻叹一口气。
他摸了摸姜泽的脑袋,并没有发现自己已被小孩带坏了,而是忍不住捏着他的下颚亲了他一口:“阿泽乖不乖?”
姜泽瘪着嘴不说话。
于是姜溯又亲了他一口:“乖一点,嗯?”
可惜某人并不像当时的他那般纯良好骗,硬是摆着一张越来越委屈的脸,骗到了一大叠温声细语和保证,方才勉强同意姜溯搬入一墙之隔的新居。
先前因为失势,他的府邸在第一次选址时被定于宗室边缘,与皇宫相隔甚远。
后来府邸被毁,天子盛怒,许是宗正发觉姜泽对他的情谊之深,便拍马屁般将府邸建于皇宫边上。
倘若站在宫中最高的那一座楼屋之上,甚至可以看到姜溯府邸往来之人。
十一日后,姜溯正式迁出皇宫,迁入新居。
既是乔迁之喜,自然需要宴请四方。
但念在姜丰驾崩未满三年,他只以素食淡酒宴请了亲友与少数麾下重将。
等到月满西天,终于忙完一切的姜溯打开房间时,却见到榻上多了某个身着一袭月白里衣,正晃着两条白嫩大腿滚来滚去的人。
姜溯:“……”
月光自门外倾泻而下,洒在姜溯近乎呆愣的脸庞上。
等姜泽用他那双比月光更清亮的眼睛看过来时,姜溯像是被烫到一般匆匆掩紧房门,再关紧一旁开着的那扇窗子,深吸一口气:“……阿泽怎会在这里?”
姜泽一无所知般晃晃脚丫:“我怕哥哥不在我睡不着呀。”
他说的好有道理,姜溯居然无法反驳。
于是姜溯只能在心底记了将小孩放出宫的张遗一笔,失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脱了外衣躺倒姜泽身边。
但这一晚上,姜泽并不打算轻易放姜溯睡觉。
他扯了扯姜溯的脸颊,等到自家哥哥挑眉看来,便摆出极为神秘的表情,小心翼翼从里衣里掏出了一卷锦帛。
等姜泽将那之展开,看清其中所画究竟为何的姜溯:“……”
他黑着脸攥紧这份锦帛,忽然双手用力,一把将之撕成两半。
他看着姜泽像是受了惊吓般瞪大双眼呆呆凝视自己,很是糟心地将他摁进怀里,咬牙切齿吐出“睡觉”
两个字。
——昔日姜泽问张遗讨要春宫图,他本以为这仅是好奇而已。
想不到不过一月时间,他居然又从别的地方弄到了新的春宫图,甚至将之揣在怀里,偷溜出宫来与他深夜探讨交流?!
姜溯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他既想把姜泽摁在榻上狠狠揍上一顿以绝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又想弄死给了姜泽这些东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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