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容容和她平时都是贫来贫去,难得这么正襟危坐地和她推心置腹,倒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容容,老让你替我担心……”
“我担心有什么用?关键是你自个儿要想通……”
习容容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幸福经,直到凌千帆的电话打到办公室,她才猛然醒悟,抓起贝菲
的衣领就把她踹出了办公室。
冬天天黑得早,从信实大厦的玻璃柱电梯里,只看到外头夜色绚烂,灯火辉煌,俨然一座不夜城。
凌千帆的红色跑车停在黄杨路口,张扬醒目,
她加快步子跑过去,凌千帆帮她紧紧大衣领口,顺势在她唇角轻啄:“晚上哪里吃饭?”
“随便吧,”
她心里翻来覆去想着习容容的话,思前想后又想不出什么来,更懒得想吃什么。
凌千帆侧身斜瞟过来,轻笑道:“有个消息,不知
道你想不想听。”
贝菲抬眼瞅着他,也不说话,凌千帆只看着路面,漫不经心道:“杨越回国了,昨天到的,我介绍了国内心脏外科的第一把刀给他,先适应一
下。
他悟性不错,应该很快能重返手术台。”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地两手交握成拳,凌千帆并未回头,只从车内镜里看到贝菲低头闷声不响的——他知道她心里有恨,亦知道是情有可
原,然而心里却莫名其妙地生出股闷气来。
正是车流高峰,凌千帆狠狠地摁下喇叭,贝菲仍是一声不响,看不出丁点表情,他微生愠怒,冷着脸说:
“他自己不愿意去德国。”
贝菲终于抬眼,未经思索地问:“为什么?”
话一出口她便明了,杨越不肯去德国,自然是不愿承凌家的情。
他真要去深造,数年前便已成行,
何必在这种时候,因为这样的原因出去。
他仍如年少时那般倔强,一点不肯转圜。
她哦了一声,杨越回国来,居然一点消息也不给她,她莫名地烦起来,这种时候,讲什么骨气呢?明明已一无所有了,为什么不抓住这次的机
会,好好去慕尼黑读几年,将来在哪里也都有立足之地——他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凌千帆一口气开到江边的海皇,这回海鲜城的经理也学乖了,没敢上前来问要不要小提琴手。
凌千帆板着脸点了一通菜,牵着贝菲回包厢,落座
便扔出手机来:“有他的电话,你自己问问?”
贝菲默然摇头,低声丧气道:“不用了,谢谢。”
凌千帆心中微叹一声,莫名的挫败感觉升上心头,他直直地盯住贝菲,然而她只拨弄着手中的杯碗,压根不抬头来看他。
良久他才涩声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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