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病了?”
“高原反应,没什么奇怪的,休息了大半天,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姑妈你有什么事等我从拉萨回来再说吧。”
“你病了贝菲还让你赶路?”
凌玉汝音调陡然尖锐起来,凌千帆颇有不耐,无力叹道:“姑妈,你不要事事都这么敏感!”
“我敏感?现在是会闹出人命的事!
我知道,你和我闹别扭,你知不知道爸爸听说你到了新疆当夜痉挛不止?算了,我知道你为了个女人什么都
不管,家里怎么样你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原来还觉得就阿寒这个孩子叫人操心,你做什么事都有分寸,现在倒好,你们哥儿俩一起给我撂挑子!
他从
小就这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怎么也……”
车正好开到一段搓板路,路上一排一排的都是凹槽,颠簸得凌千帆满心烦躁,听着姑妈的电话,一时恨不得把电话摔出去——按照惯例,接下来
必然是姑妈的杀手锏。
从小到大,但凡他有什么出格的念头,姑妈必要忆苦思甜一番,哭诉当年他父母早亡后自己如何又当爹又当妈拉扯他和凌千桅
长大。
以往他阳奉阴违一下也便罢了,今天听到这些却心头一阵火起,偏偏贝菲就在身边,他只好停车下来:“姑妈!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
有没有想过我要什么?”
电话那头沉寂了很久,凌玉汝才哽咽道:“你从来都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呢?”
也许这真是他的软肋,他实在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和姑妈理论,恨恨地叹口气:“姑妈,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你要真为我好,就什么也别
做,等我回来就好——许明智那边,我已经安置好了。
姑妈,算我求你也好,你放过他,也放过我吧。”
“许明智……谁啊这是?”
片刻后凌玉汝的声音极之惊骇,“你——”
凌千帆垂眸不语,亦懒得去拆穿姑妈,只轻叹一声:“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吧,这一次我一定要走下去——否则到死我都会觉得自己很窝囊。”
说
完后他不待姑妈回话,径直挂上电话,上车他偷觑贝菲两眼,似乎也没什么表情,他仍是此地无银地解释两句:“没什么事,你别放在心上。”
“嗯。”
“没生气?”
“没。”
“真没?”
路不好走,加上贝菲本来技术就半桶水,和旁边的军车错车时夹起的石子打到挡风玻璃上,吓得贝菲猛踩刹车,刹住车后一肚子火便朝凌千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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