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智又对凌家知道多少,只让贝菲以她的名义,说是照顾了汪筱君些许日子,听她提起过许明智,如今略加照拂云云。
回到婺城后公司内部震动已稍稍停歇,贝菲早先从方非尽那里听说此番的经济丑闻全是顾锋寒一手炮制,目的不过是为了成为绝对大股东,而苏晚只是颗被牺牲的棋子。
凌千帆亦可算是间接受益者,和顾锋寒两人的股份总额一并占据绝对多数,贝菲虽知这事凌千帆并未参与,却忍不住为苏晚抱屈,连带看到凌千帆都横鼻子竖眼睛的。
凌千帆忙得焦头烂额,忙着安抚这个劝慰那个,压根没功夫来照拂她的情绪。
凌千帆没空找她,她也落个清闲,有时她也会鄙弃自己,明明看到凌千帆就会想起那些难受的事,却忍不住怀念他怀抱的温暖。
凌千帆说感情就是犯贱,她此时此刻竟不得不赞同他的观点,这句话真他妈的对极了。
晚上一个人在家里翻明信片,小小的两室一厅此时显得格外空旷,阳台上的兰草此时看来也孤伶伶的。
凌千帆没来找她,却来了个不速之客——顾锋寒。
这个男人她以前素无交往,前后加起来也不过遥遥数面之缘,只记得他浑身散发着十米外就能闻到的骄傲味道。
这个罪魁祸首的男人满面颓唐,软硬兼施地逼问她苏晚的下落,他拿着支票本说我知道凌千帆有钱你不在乎这个,我只想告诉你我不计代价也要找到苏晚。
她想到方非尽的遭遇便义愤填膺,然而看到顾锋寒放低身段再三求恳,仍不禁恻然。
敷衍数日后凌千帆终于露面,好说歹说把顾锋寒劝回去,她以为事情就此完结,不料凌千帆却比顾锋寒更加难缠。
接下来一整个星期他都温言软语地请她回忆回忆再回忆,苏晚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提到过的地方,她和方非尽会去哪里云云。
“我对天起誓我真的不知道晚晚姐去了哪里!”
贝菲几近暴怒,谁知凌千帆却只当她闹脾气,苦苦相劝:“我知道你不知道,但是非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临走前把苏晚那套房子的贷款还清了,还留话说要你继续住,所以我想他有可能会联系你。
我没有逼问你的意思,只想让你答应我,一旦他们联系你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到我而已,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贝菲忍无可忍,对顾锋寒她还不得不敷衍两句,对凌千帆却没那么好的态度了:“不过分?哼,你表弟做什么都不过分,差点把方老大逼得家破人亡也不过分是不是,这就是你们家的一贯作风吧!”
“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阿寒他是任性了点,因为他……以前发生过一些对他伤害很大的事,但他这么多年他就苏晚这么一个念想。
有几年他以为苏晚死了,整个人就跟行尸走肉一样,要是苏晚真和非尽……他恐怕这一辈子就完了你明不明白?贝菲——就当是我求你成不成?”
贝菲神色稍稍缓和:“我真不知道,晚晚姐什么都没告诉过我,连她以前认识你表弟的事,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
西方谚语说Everyfamilyhasaskeletoninthecloset,字面上的意思是家家壁橱中皆有一个骷髅,其实是说每个人都有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区别只是有的人藏得深,另一些人藏得更深。
苏晚如此,顾锋寒如此,凌千帆如此,她亦如此。
“那如果他们联系你,你能不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贝菲冷冷地瞅着他老半天,慢慢问道:“你不觉得你表弟对方老大和晚晚姐做的事情太过分了吗?”
凌千帆低声叹道:“我承认,但是阿寒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他现在也后悔了……”
“因为他是你表弟,而方老大只是你师弟,所以内外有别,亲疏不同?”
“不是,”
凌千帆艰难地向贝菲解释,“阿寒对苏晚的感情是一点都不假的,虽然现在有些误会,但是……这个世界上只要人还活着,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摊开来谈的呢?难道就因为一点误会,把这么多年的感情弃之不顾?”
贝菲在心中禁不住冷笑,她从来没见过凌千帆这样焦急的样子,显然他是十分关心他的表弟的,甚至于肯这样低姿态的来“求”
她。
她当然也承认,顾锋寒对苏晚感情甚深,他每次从她这里回去,在路灯下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她自己看了都不忍心——可是,以爱之名,就可以行伤害之实吗? 顾锋寒如此,凌玉汝又如此。
她不知怎地又想起许隽的事,凌千帆为许隽的悲剧痛心疾首,一面却极力地为自己的姑妈辩护,甚至不惜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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