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窗台上看着窗面上流动的白,雨水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镜中的白也变得
支离破碎,她伸出手去,好像这是天地间最后的希望。
她把头埋在他怀里,从他小腹慢慢地蹭上去,隔着薄薄的一层白大褂,听到他胸口心跳的声
音。
笃笃笃,笃笃笃,一声一声如此清晰,她贴在他胸口上,隔着白大褂恶意地蹭着他,然后听到杨越低低的吸气声,她笑着攀上他的脖颈:“杨
越,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
杨越的喉结在她唇下耸动,他浑身紧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知道,我知道,”
她知道这不过是他最后的抵抗,她太了解他——真正的恨是埋在心里的,他这样坚持在口头上拒绝她,不过是因为他除此
之外再做不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来。
她慢慢地贴上他的脖颈,他下巴上恰到好处的沟壑此刻愈加分明,他最后的负隅顽抗在唇齿相贴的刹那一败涂
地,扳过她的脸占据主动,克制不住地索取。
墨尔本的仲夏夜潮湿闷热,空气中流动着躁动的气息,她只觉得这一秒她需要被驯服,这一秒她想把自己困在一个牢笼里,这一秒她需要给自己
的灵魂找个安放的地点。
也许凌千帆说得对,她应该朝外飞,可是这样漂泊无依地飞了那么久,她也累了。
胸口压着块硬硬的东西,硌得有点儿难受,像是块冰凉的玉,嵌在她的胸口,他伏在她耳边喘息沉重,抑压不住的悔恨哽咽:“你为什么要这样
对我?”
两年前他也曾这样问她,他说贝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说贝菲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他说贝菲我这一生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因为我了解你,这是让你接受我最直接的办法,贝菲如是想,杨越如此渴望一个家庭的温暖,即便这温暖来自于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他双眸
澄澈,一望见底,绝望而无奈,却依然闪动着细微火花,贝菲搂住他轻声道:“杨越,拿我的一生来偿还你,好不好?”
五十亿人中,是你,只有你(1)
第二天杨越陪她去市区逛街,早上和凌家的人一起吃早餐时,凌玉汝轻描淡写的,要凌千帆陪贝菲去买东西。
全桌人包括贝菲和凌千帆都吓了一
大跳,当时凌玉汝问贝菲对墨尔本感觉如何,以前有没有来过,还说“年轻人就该像你这样,有活力一点,你要是能再晚两三个月过来,还可以让千
帆带你去看赛车——墨尔本站千帆是每年不落的”
。
贝菲为示清白,不得不再三表示自己天生劳碌命,假期少工作多,下午到市区去给同事们带点化
妆品,就要赶紧滚回去给凌大少打工。
不料凌玉汝却提醒说澳洲这边许多商店关门早,下午五点就打烊,要采购得提前出门,还是凌千帆开车陪着比
较方便云云。
凌千帆十分尴尬,借口自己今天早有安排,让杨越开车带她出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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