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景瑞自始至终保持了沉默,整件事情中,最感到无法忍受的反而是他的母亲,她曾屡次为此在公共场合为此与人起来,吵得面红耳赤浑身发抖,年轻时那种再怎么被逼都咬牙不吭声的功力全都毁于一旦。
“妈,别想那么多了,这事我会处理的,你看看,粥都冷了。”
袁景瑞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起粥碗,低声打断了母亲的回忆。
她怔了一下,猛醒过来那样,接过那粥碗,又问儿子,“知微那姑娘我是不是见过?她的声音我觉得挺熟的。”
袁景瑞点头,“你应该听过她的声音,她是我秘书。”
“啊,是那位董小姐。”
袁母曾经在电话里与知微交谈过,一两次而已,董知微在电话里一向是轻言细语的,但很职业化,并没有让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经由儿子这么一说才想起来。
“那你们天天都能见着吧?知微那孩子看上去挺好的。”
媳妇问题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好不容易见到儿子带着女人一同出现,她是绝对要盘问到底的。
袁景瑞微笑,“是啊,我每天见得最多的一个女人就是她了,不好也好了。”
她来了些精神,但还是瞪了儿子一眼,“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喜欢就喜欢,你都几岁了,正经找个伴儿才是要紧事。”
袁景瑞看着已经将注意力转到了董知微的身上的母亲,微微松了口气,嘴里答她。
“我知道,这不是在找吗?”
袁母露出满意的表情,“你问问医生,我能回去了吗?我没什么事儿了,咱回家去吧。”
“不行,明早还有个全身检查,你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他答她。
袁母就急了,“你在这儿熬什么夜,我都说没事了。”
袁景瑞已经将独立间里的折叠床打开了,松松领口,又脱了鞋。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一直是很犟的,打定了主意就谁说都不听。
他很小的时候,因为她发烧就不肯去学校,一定要留在家里,被她骂了也不还口,一个人跑到楼下公共灶间去煮东西给她吃,煮好了端上来,一碗面条乱七八糟,手上还烫了两个大泡,两只眼睛看住她,一定要看到她全都吃完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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