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家宁不领这个情。
“可以陪我坐一会儿吗?”
任海鸣神色有些黯然,右手拍了拍右腿,“它现在不中用了,站不久。”
家宁虽然胸中盈满气愤,却还是扶着他坐了下来。
家宁看得出,他是真的站不动了,那条腿有点颤抖,额上也冒汗。
“我知道你一定很气愤,觉得我戏弄了你。
可是,家宁,请你原谅我身不由己。”
任海鸣分了一只耳机给家宁。
“请听我解释。”
耳机里,传来张学友的歌声。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家宁疑惑地转头看着他。
任海鸣朝家宁笑了笑,伸出右手。
然后把右手的衣袖拉了上去。
家宁看见一条长而狰狞的刀疤,盘踞在他明显瘦了很多的手臂上。
“我出了事故,在医院里治疗了很久。
这条手臂,神经受到伤害,已经不象以前那么灵活自如。
我现在学习运用左手。”
他轻声说,低垂的睫毛下是淡淡的怅惘。
家宁想起了自己收到的第一份包裹,那是他用自己不灵活的右手和笨拙的左手完成的吗?
“我不愿意你看见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自理的模样,所以,宁可教你失望,也没有立刻联系你。”
他声音又低了一分。
“可是,家宁,我是那么喜欢你。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约会你,却让你一个人听音乐会,我很内疚。”
“所以你匿名送礼物给我。”
家宁觉得心底一角,倏忽柔软。
任海鸣点点头。
他不想伤害家宁细腻柔软的心。
“你觉得自己身体已经不复从前,所以把名字拆开,海鸣,水鸟。”
家宁此时豁然开朗,她早应该想到的。
任海鸣又点了点头,他是能言善辩的,可是面对喜欢的女孩子,便无由地腼腆羞涩。
家宁仔细打量他,他的皮肤较之从前,苍白了些,身材也瘦了,肌肉没有以前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