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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是舒服了,可薛府的下人们心里可不这么想,每个丫鬟都既嫉妒又瞧不起珍珠,都是伺候人的,谁比谁高贵?不就是肚子争气吗?敢情谁不能生啊?
现在母老虎已经被休掉了,她们看珍珠也是软弱的,都卯足了劲想要争薛蟠的宠,只可惜,现在的薛蟠,已经是硬不起来的小龙了,哪里能应付她们呢?
每日只规规矩矩的,除了去九爷府上办事,回家就进屋睡觉,那些丫鬟还以为是珍珠霸占着主子不放,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可她们也不知道,每日同床却如同寡妇一般的生活,珍珠自己,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好在还有孩子,珍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教养孩子身上,尽力想要做一个贤妻良母,可是,薛姨妈实在是放心不下珍珠的出身,生怕她对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却是连碰也不让她碰的。
这下,真成了闲妻凉母了,珍珠无法,也只得安安静静的,每日在薛姨妈面前立规矩,做做绣工,和宝钗说一说话,待宝钗嫁人后,她的日子,真的就只能用枯槁来形容了。
无数个夜晚,她也曾幻想过,如果当初拿了卖身契回了家,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般模样了呢?
没有人在意这个女人的黯然神伤,一向没心没肺的薛蟠早已经在沦陷了身体后终于把那不知道在哪儿的心都给沦陷了,薛家也因为这个戏剧性的转折,在雍正初年的风雨飘摇中保持了完好——当然,这其中薛蟠努力的按照两位的指点做到急流勇退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曾经辉煌的薛家,终究还是卸下了皇商的名头,回归了金陵的古老大宅,而最能消磨人抱负的爱情,也终于在尘埃落定知道终究还是输了那个位子之后,让在雍正初年受封亲王的九阿哥成功的转型成了闲散亲王。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两个兄弟准备退出朝堂,八阿哥第一次对两个弟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四哥,你赢了,连老九和老十都背叛了我。”
当八阿哥这样新皇说话时,并不能预知到,未来的自己,会为这句背叛黯然神伤。
当新皇的位子越来越稳,曾经的八贤王终于被他的兄长圈禁,他昂着头对他的四哥说:“谁不知道抄家皇帝的名号,你就算杀了我,这个朝廷,谁敢说一个不字?”
雍正皇帝看着斯文扫地的八弟:“朝野上曾经敬你为八贤王,可是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可担当得上一个贤字?”
八阿哥第一次被这个沉默寡言的四哥说愣了,贤吗?他忽然笑了:“四哥,有你这句话,我死也死得不冤。”
“我不会杀你,我答应过老九,只要他能把国库充盈成原来的三倍。”
这番话掷地有声,八阿哥想起曾经的那句背叛,这才知道,原来荒废了这些年的人是自己。
雍正六年,就在雍正皇朝一切都蒸蒸日上的时候,年轻的雍正皇帝驾崩于圆明园,留下了一道让人侧目的遗诏,皇六子即位,起复被圈禁的八皇子为摄政王。
而这位从人生的谷底陡然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正拿着雍正留给他的密诏,交给了准备垂帘听政的皇太后钮钴禄氏,彼时皇六子生母已丧,寄养在钮钴禄氏的名下,清朝的历史上,第一个出现了年幼皇帝登基,太后无法垂帘听政的历史。
原本呼声最高据说被秘密立为太子的宝亲王弘历,据说,此时正秘密在江南游玩呢,雍正帝的葬礼,为了等待这位私自出京的亲王,延迟了整整三天。
新皇登基第一道圣旨,在摄政王的授意下,降宝亲王为贝勒,勒令闭门思过。
历史的车轮,在偏离了一刻后,继续向前前进着,若干年后,当乾隆皇帝十六岁大婚亲政,这位摄政王果断还权,却依然被顽固的小皇帝扣留了请旨回盛京老家的折子,被恳求留在紫禁城中,据野史传,皇帝终其一生,在摄政王面前始终不肯称朕,也终其一生,敬摄政王如父。
第80章弘瞻胤禩番外
十六岁大婚,年轻的乾隆帝弘瞻在夜半惊醒,看了眼身边睡的沉沉皇后,眼前浮现的还是梦里清晰的一幕,亵裤里黏腻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他,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个在自己身下压抑着低声呻吟的人,是八皇叔。
这不是第一次了,再也无法成眠的弘瞻睁着眼睛盯着黑沉沉的天花板,他以为,大婚之后,他能收起自己一切不应该有的心思,就像皇阿玛对待皇额娘那样,帝后情深,可是,越是这么想,心里面那心思就越是无法消除。
皇额娘曾经告诫他要提防八皇叔,他当然知道哪些宫女太监们都在传,自己不过是个傀儡皇帝,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甚至觉得他们有些同病相怜:皇阿玛的遗诏那么突兀,那时候旁人都说,是自己抢了四哥的位子,那时候他记得清清楚楚,原本脸带微笑的熹妃神色变得那样惨白,后来他才知道,熹妃宫里都传,将来是两宫太后的盛世。
他也从没想到,自己能成为皇帝,他才十一岁,皇阿玛曾经赞许四哥文武双全的时候,他还为背不下来完整的尚书被太傅斥责,谁能想到皇阿玛会选中他呢?
就像没有人能够相信,八皇叔会成为摄政王一样——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父丧,民间守孝三年,身为帝王只需三天,三日后他登临大宝,从六岁入学到如今十一岁,皇阿玛从来没有让太傅教导过他为君之道,祭天的时候他手心里全是汗水,生怕出错一丁点儿贻笑大方——往年跟着皇阿玛祭天的从来都只是四哥弘历。
皇额娘微笑着看着他,眼里都是鼓励,可是他的心却抑制不住的越发惊恐了,直到八皇叔的那双沉稳的大手握住了他的,一步一步,带着他到了家庙,他看不见群臣惊恐的神色和悚然的抽泣声,他也不觉得这是逾矩,他需要这双手。
他年幼无法亲政,下了朝堂坐在摆满了奏折的乾清宫,他坐立不安不知所措,八皇叔却耐心的给他讲着奏折、讲着天下大事,引导他提出自己的看法。
待到他慢慢长大,他和八皇叔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多,不,这不能称之为矛盾,自己太过,八皇叔太宽。
终于,要亲政了,辗转反侧的弘瞻想着这五年来和八皇叔的一切,心头莫名的情愫越来越让他心乱如麻,一边为着梦中那张隐忍中带着诱人的脸庞抑制不住的口干舌燥,一边又想着若是真被他知晓了怕是连叔侄都做不成了。
第二天,亲政第一天的弘瞻带着硕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金銮殿上,望着站在群臣之首的八皇叔,弘瞻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复杂了,强迫自己整理好了心情,他不能在亲政的第一天给八皇叔丢脸。
他亲政半年,傀儡皇帝的名号销声匿迹,可是群臣再多敬仰在他心里却敌不过八皇叔一个赞许的眼神时,他明白,自己终究还是逃不开这张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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