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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飘叶看见靠在树干上的江既。
雨现在变得很小,细细地连成一条线,落在江既身上,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他手里拿着一支电子烟,垂着头慢慢抽着,薄薄的烟雾环绕着他。
他一个人站在树下,嘴角抿着,看起来竟然像刚才飘落在地的落叶,孤单又脆弱。
我脚步缓了下来,然后朝他跑去,在要撞在他之前试着收力,没收住,撞入他的怀里,我听见他低低地“嘶”
了一声。
江既扶住我的腰,皱着眉,低骂道:“你伤口才愈合,跑什么……”
他还没说完,我就半踮起脚用嘴轻轻碰了下他的嘴角。
江既的话说一半停住,我抓着他的手臂舔了舔他的唇缝,想继续吻下去,他却突然偏了下头。
他被我压在树干上,略微低头看我,说:“刚抽了烟。”
我“哦”
了声,仰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问:“江既,你不高兴吗?”
他很快地回答我:“没有。”
“可是我感觉你不开心,你昨天和今天都没笑。”
“我以前经常笑?”
我回忆了一下,如实说:“没有经常。”
在江既开口前我很快补充,“可是你之前看见我的时候都会笑,嘴角会弯一点。
现在怎么不笑了。”
江既手中的电子烟还冒着烟雾,他沉默下去,不回答。
我跟着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心里烦的时候总是会抽烟。”
“……”
“乐与。”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在三分半的时候江既说话了,他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站直身,慢慢、慢慢地弯腰,把眼睛埋在我的肩窝,就像昨天晚上我埋在他的肩膀上那样。
“……我总是感到无能为力。”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抽完烟的嘶哑,他抵着我的肩,声音传到我耳里的时候有点闷。
“每当我以为我能做到的时候,老天总是要给我一击,好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十几岁的时候我不想让我妈死,想让她逃出精神病院,但是她死了。
二十多岁的时候我想让那个人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他到现在还罔顾人命。
现在我想保护一个人,但好像还是做不到。”
“我被监视着,连带着我身边的人都要被监视。
在意的、想保护的人都在被我拖累。”
我张着嘴呼吸,抬起手轻轻搭在江既的头上。
“下飞机的时候我接到陈原的电话,”
江既笑了一声,“那时候我差点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没有……不是的。”
我说,“江正龙没有发现我,他们绑架我,好像是因为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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