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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来,他的眼神如刀,乌黑的沉眸一紧,他还没和微生府的人算这笔帐,他们就找上门来了,这是找抽呢!
“你还有理了?”
蒋氏呸了他一声,还成串成串的,越说越起劲了。
就从来没见他对什么事这般上心,除了那丫头的事,她心里隐约有些什么,但是觉得不可能,两人的年纪相差太多了。
闻巽哪里知道母亲的心思早就跑偏了,仍如江水滔滔的说道:“纂儿被送走的时候还只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大人要把发生在身边的坏事罪名往她头上扣,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她要向谁去喊冤?要不是那奉命溺了她的婆子留她一条小命,世上早就没有她这个人了,我怜惜她孤苦,没把这件事告诉您,是不想让您存着先入为主的观念,您这些年不也常叨念她就像您的第二个闺女一样贴心吗?”
“哼,舌灿莲花!”
她是老了,却没胡涂,这是承认儿子说的有理了。
“我们虽然还摸不清微生家的人为什么找来,不过既然都能厚着脸皮找上门了,应该不会轻易放弃。”
能拉得下脸皮来要人,绝不可能是心血来潮,更不可能是微生夫人说的老太君想孙女了,肯定是被什么事给逼急了。
“儿子让人去查查那一家子出了什么纰漏,大到需要把扔出去十二年的嫡孙女再往回找。”
不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微生家的人当真是想给纂儿一个温暖的家,他乐见,如果是打着什么歪心思……他看着长大的丫头可不是什么替代品,也绝对不去替那些个莫名其妙的人收拾善后。
“你自己看着办,你办事,娘放心。”
“那娘再赏我一支鸭舌吃?”
“还吃?纂儿都知道要给我买东西回来,你这个做人家儿子的,却跟老娘来抢东西吃?”
“不是说过槽的猪食比较香?”
“珍珠,把这满嘴胡说八道的混帐给我打出去!”
以前还觉得这个儿子正经过了头,这些年到底是受谁“陶冶”
,越发不象样了。
珍珠掩着嘴笑。
闻巽一脸莞尔,一溜烟拔腿跑了。
他一离开彝秀堂,就挥手把复始招来。
“去办件事……”
他简略交代,“……两个时辰后我就要听到回报。”
复始是个蚌壳嘴,除非必要的话,从不多说,就见他颔首、拱手后纵身离去。
一元紧跟着上前禀报,“爷,扬州的彭老板来访,您见或不见?”
“彭海?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府里?”
这位扬州彭一霸,几度想和他做生意,被他拒绝了还不死心。
“彭老板说是来京里办事,顺道来府中送礼,不巧知道爷您在府里,这才说要拜见的。”
“是你拿了人家什么好处,把我给卖了吧?”
闻巽的规矩是,出门在外,他就是个商贾,他感兴趣、有赚头的生意自然来者不拒,但是军火买卖除外,结隐阁自然有从兵器坊到卖坊一条龙的门道,不需要彭海这条还需要仰赖第三者供需的拉线人。
“爷,一元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彭老是给小的五十两银子,让小的进来给爷您传个话,小的这就马上把银子退回去。”
一元咚的跪下去,从袖子掏出彭海给的五十两红封。
“他倒大方,从守门人到你手里层层打点,没有一百两怕是进不来大房的门。”
闻巽嗤了一声,“既然给了你,你收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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