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在深夜里,溜到她的床上,抱着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身体,尽我的能力给予她抚慰。
曾经偷偷探过也叔叔的口风。
嘻皮笑脸地问了一句:“也叔叔,你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娶亲,回头我求皇上给你指门好亲事吧!”
一缕愁思象七月的微风一样,淡淡扫过他刚毅的脸颊,他自嘲地一笑:“免了吧,省得害了人家姑娘,就我这样儿的,这辈子就这么混吧!”
“你这样儿还差了?四品官衔,人长得又好看,武功也好,人品更是没话说,还会有女人不喜欢你吗?”
我笑着说,瞥了一眼娜仁,她急急地一低头,眼中的期盼与急切彰显。
也叔叔只是笑着,拒绝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任我怎么插科打诨,只是不语。
直到他走时,我借口送他,再三逼问,他只是淡淡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
什么嘛什么嘛,欺负我听不懂吗?
其实也不是真的不懂,只是不完全懂,只懂了三分,剩下的七分,在我看到娜仁听到我的重复之后的表情时,也全懂了。
到了十一月,科尔沁达尔汗亲王思克礼上折子,请求接女儿回乡的时候,娜仁已经整整瘦了一大圈,往常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
午后,坐在园子里背风的地方晒太阳,我们俩手拉着手。
“姐姐,你就这么走了吗?”
我看着她在阳光中益加苍白的脸。
她噙着嘴角笑了一下:“也该是时候走了,在这儿住了这么久,我也想念我的草原了。”
“你就舍得跟我分开?”
我故做嗔怪。
“当然舍不得!”
她拉拉我的耳朵,笑道:“可是也没有在这儿长住的理儿,再说每年皇上秋狩的时候,不都能再见吗?”
“那……他……”
我有点不知该不该问。
娜仁的眼睛黯了一黯,很快又恢复了神彩,她长长出了一口气,轻笑着说:“我知道,曼萦,我知道该怎么办。”
她一点没露出伤心的样子,可我还是心中酸楚。
也叔叔呵,你可知道,有个这么好的姑娘为你牵肠挂肚,为你清减忧思。
娜仁坐在树影里,淡淡地看着一步之外阳光中飞舞的灰尘。
思克礼王爷派来接娜仁的人是半个月之后到京城的。
娜仁姐姐的东西已经收拾停当,离愁别绪中的绛雪轩,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笑容。
我整日整日地跟在娜仁姐姐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试图挽留她。
青青与桃乐更是已经成了要好的朋友,难分难舍地结拜了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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