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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陈明然语气淡淡,倚在座位上看着前面。
苏亦好没理他,抽出纸巾仔细的擦了又擦,点点头,“谢谢。”
关上车门。
陈明然有些吃惊,“你不上来?”
“不用了,不麻烦你了,应该不是很远,走回去好了。”
陈明然没有再说,一踩油门,车绝尘而去。
苏亦好冷漠的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车影,想起结婚仪式上那句似乎已经很烂俗的宣誓,“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这一刻,她才明白了这个意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婚姻,真的不是一张纸所能承载的,可是自己,已经结了婚。
灯火灿烂的路上,慢慢的往回走,他家的小区并不太远,慢慢的走进去,小区似乎把外面的人声喧哗都隔了一些,这里是人放松的地方,这里是家所在的地方,但会是自己的家吗?真的要回去吗?
苏亦好只记得陈明然的家在22B,却不记得楼号,掏出电话,“喂,你家住几号楼?”
“十六号”
。
没多问一句话,苏亦好道了谢,在下面坐了好半天,努力的说服自己说不要紧,毕竟还是生人,人都是相处才有感情的,不要紧,越这样想,心里越不好受,索性想既然已经结了,哪怕是为了面子也不能这么快就离,先缓缓再说。
她觉得自己没有心力去吵,也没有权利去吵,虽然法律上她是他老婆,但他对自己不负有什么义务——尽管《婚姻法》规定夫妻有相互扶助的义务,但天下最不能做的事就是索要感情,这一点,陈明然并不是自己的丈夫——既然感情没有,那钱也算的清楚些吧,将来也好办。
上去发现门已经开了,关门的时候听到他的卧室里传出声音,“钥匙放在了门边的柜子上,自己收好。”
“谢谢。”
漱了口洗了手,觉得有些口干,进卧室找自己的水杯没有找到,想起是搬家时落下了,踌躇了一下,站在客厅开口问道,“麻烦你,家里有纸杯吗?”
“没有。”
“有多余的杯子给我用一下吗?我想喝口水。”
“没有。”
依旧冷冰冰的。
苏亦好再也没说话,直接抓起钥匙下了楼。
陈明然听到关门、开门的声音,心里想她这是去哪儿。
他最讨厌看见别人吐,今天她居然吐到他车里,他想想就觉得恶心。
虽然自己的作法似乎有点不像丈夫,但本性掩盖不了,他讨厌就是讨厌,也许,他根本也没有准备好两个人的生活,与一个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的生活。
过了很久苏亦好也没回来,不担心,只是有些好奇,她去了哪里?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她回来了。
换鞋,然后脚步声,再接下来的居然是敲门声,他拉开门,“有事?”
一盒没开封的纸巾递了过来,“谢谢,还你的,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