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五傍晚临下班,天黑的像被偷走了太阳,电闪雷鸣,紧接着雨像天河开闸似的奔了下来。
苏亦好收拾好桌子,等了一会儿,雨稍稍小了些,赶紧走人。
她一向是裤装,平底鞋,跑起来干净利落,三分钟,成功的蹿入地铁。
苏亦好喜欢坐地铁,她觉得地铁很安静,虽然人也很多,一拨一拨潮水似的往上挤,还是觉得没有地上少。
听着那咣当咣当的声音感觉自己是远离城市在坐旅行,在地铁里,可以静静的想想事,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平稳的一站一站,悦耳的报站声,然后就到站回家了,她觉得坐地铁的时间就是短短的与世隔绝的时间。
看看冰箱,圆白菜最不怕蔫,为了防雨,家里也贮了两个,上次买的平鱼还在冻的,紫菜也没拆包,今晚就吃这个好了,干煸圆白菜、烟蒸平鱼和紫菜汤。
苏亦好在家最喜欢吃姐夫做的干煸头菜,原料和做法都很简单,可她一做就变成了炒大头菜,味道颜色都差一重。
A市的餐馆似乎没有这道菜,相似的就是素炒圆白菜,但没有姐夫做的好吃。
苏亦好一边切着菜,一边慢悠悠的想着,然后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家。
苏亦好毕业时没能把户口落到A市,说起来也是“飘族”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户口的原因,虽然也有固定的工作,真的感觉就是在飘,有时她挺羡慕陈明然,A市人,多好,不用背景离乡,一切衣食住行风俗习惯都是自小就熟悉的。
像她,来为A市做贡献,可A市都不认她做市民。
一想到这儿,心里就酸溜溜的。
想起网上曾经有人就暂住证问题写了个热帖,“我在自己的国土上,居然还要暂住?!”
外面的雨一阵紧似一阵的敲在玻璃上,起风了,呼呼的,苏亦好在厨房忙着,一面竖着耳朵听门铃。
她不怕黑,也不怕雷,原来她觉得只要她在屋子里,屋外的一切似乎便都与她无关了。
但现在不同,屋外还有一个人,心里也会惦记着那个人为什么还没回来?这大的雨,他必过的那道桥下是A市著名的淹水区之一,是不是路上真遇见排水不畅又淹了?他的车底盘低,也不知过得来过不来。
真要像电视上报的整个车顶都被水淹了就太可怕了,车里会不会太闷?后面的车会不会看不见往前冲而撞着他?死小子,也不知来个电话……
天完全黑了,看看钟,已经要八点了。
雨不见小,仍旧倒似的往下泄。
陈明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既没有电话,门铃也不见响,苏亦好有些沉不住气,抓起电话,按了几下,通了,三声后被接起:“喂?”
“你在哪儿?”
“楼下,停车位。”
苏亦好一愣,“为什么不上来?”
“雨太大,没带伞。”
小区车太多,自己楼前的车位都卖光了,只剩十七号楼前的了,离自己这楼还有一定距离。
“不早说?我下去接你。”
“不用。”
车里的陈明然正在放倒座位,看着雨冲在挡风玻璃上,外面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见,车顶让雨打的劈哩叭啦。
听了苏亦好这句,坐了起来,“不用,外面雨太大了,等一会儿小了我就回去,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