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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敢情他里头什么也没穿。”
苏亦好的声音很平静,“我心想,这么晚也不容易,刚好买地铁票剩了一块钱在包的外袋,伸手掏出来扔了过去,那人当时就傻住了。
哈哈。”
苏亦好笑了。
陈明然奇怪的看着她,“苏亦好,你没事吧?被人耍了流氓还笑的这开心?”
“什么流氓不流氓,按他的标准是耍流氓,按我的标准,权当是看脱衣舞表演了,才一块钱的门票,多便宜。”
手搭在沙发背上,一只脚尖立在地上。
陈明然无奈的摇摇头,“你就不怕他过来施暴?”
“嗨,当时也没想到,他站在路灯正底下,如果真要施暴,估计也不会那样了吧?也没想太多。”
陈明然只好再度摇头,苏亦好的思维逻辑永远都是这么怪。
但他也仅仅是摇摇头,再什么也没说。
看苏亦好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自己说什么似乎也是多余,也是,她那么独立,也不用自己操心。
苏亦好站了一会儿收拾洗漱了,关上卧室门她的脸有些僵,他,是自己的丈夫?看来,没和他哭是对的。
她终于没有把那个“不”
说出来,她就这样,有事爱往心里憋。
看着很爽朗,可实际上如果觉得别人没有做自己期望的事,她从来不说——各人有各人的分寸,对你如何是人家的自愿,你凭什么说人家?难道感情是要来的?
这一天,往家打电话。
“小姨,你有没有找到小姨父?”
五岁的小外甥稚声稚气的声音从电话那里传来。
苏亦好心里笑,不用说,这话背后肯定有教唆。
于是苏亦好故意逗他,“什么是小姨父啊?”
小孩子明显对他从未见过的事物尚未认知,于是拿开话筒小声的对旁边说,“妈妈,她问什么是小姨父。”
苏亦好听到姐姐在旁边压低嗓子说,“就是对象。”
对象是苏亦好的家乡对男女朋友的一种代指称呼。
于是,小外甥的声音又挪过来,理直气壮的说,“就是对象。”
苏亦好心里大笑,“那对象是什么呢?”
小孩儿又被为难住了,这次却没有再去求助,静了一分来钟,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说,“哦,我知道啦,就是你的新郎!”
苏亦好当时有一种害羞的感觉,小孩子真是思无邪。
紧接着苏亦好就猜到,他一定是在姐姐的卧室打的电话,正对着的,是姐姐姐夫的婚纱照。
苏亦好继续和电话那头的小鬼精灵打着赖,“那妈妈有新郎吗?”
“有啊,是爸爸啊。”
然后似乎自己想起什么来了,扯着嗓子问,“妈妈,你当时是怎么挑的爸爸?”
苏亦好的姐姐显然没有料到战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有些慌乱的说,“问你爸。”
电话那头远远的声音传来,“问你妈,是你妈先挑的我。”
苏亦好在电话这头无声的张着嘴大笑,然后听到她姐无可奈何的声音,“妈妈像去超市一样,左看看,右看看,他们都像架子上的东西一样特别多,然后妈妈看了看,就这样挑中了你爸爸。”
小孩高兴了,凑着话筒大声说,“小姨,你也多去去超市吧,也许能挑个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