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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过节,外面吃吧。”
揉揉眼睛,“行,你看着定吧。
哎,要不吃烤鸭去?”
“烤鸭?多腻呀,满福升肯定巨多的人,连停车的地儿都没有。”
“不去那儿吃,去大D。”
“大D在哪儿?”
“你开车往二环走,在东福地那儿,就是东金门桥到日见桥中间那路上,往西,那里有一个深金大厦,你在那儿等我。
我地铁到东福地,出来就是。”
陈明然夹着电话,劈哩叭啦网上一查,“行,有位子,我定上了。”
“哟,够快的。”
“那可是,饭统网上什么没有?最后一张桌子了,晚上七点,你不准迟到啊,迟到就没了。”
“行。”
挂了电话,嗖嗖的糊好胶水,看着打孔装订机那儿没有人,呼拉拉的装好。
虽然午饭只能让田蓓捎根玉米了,但为了晚上不误点儿,豁出去了。
下班一切清点好,写上卷宗封面,仔仔细细的又核对一遍,才往档案室移交。
嗨,紧张而不出错,这才是咱白骨精的本色。
还没出门,电话就来了一遍,“开始走了没?”
“没呢。”
“快点儿!
今天要是迟到了,我晚上就把你锁在外面。”
“嗬,还凶了你,等着啊。”
正是高峰,人人都想去过圣诞,地铁里人山人海,苏亦好一连挤了三班才挤了上去。
好在不用倒地铁,东福地下了就是。
出了地铁口,苏亦好大呼了几口气,啊,A市这个地方,了不得的恐怖。
什么资源都要争夺,房子要争夺、工作机会要争夺、交通要争夺,就连空气都要争夺——地铁里的空气又浑浊又稀薄,不争夺,你呼吸的上吗?
陈明然远远的看见那个小人儿往自己这儿走,米黄色的大衣,深黄色的围巾,把圆圆的脸烘在外面,没有戴帽子,风不断的吹着她的头发。
毛里求斯?他突然想到这个名字,脸上不由自主的挂满了笑容,傻样儿。
果然,苏亦好没有发现他,停下来东张西望,然后站在那里,两只手拎着包,盯着来往的车看。
陈明然越发的想笑,他就停在她西面大约六十米的地方。
她不近视,人也机灵,可就是有意想不到的呆。
她怎么就想不到他会先来?等人等习惯了?真没地位。
看看表,才六点半,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坐在车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
哟,老面向北有点冷、又改朝南站着了?笨,打电话啊,问啊。
手机响,以为是她,看了才知道是小喽罗们祝他节日快乐。
挂了,看她拿出了手机,以为要给自己打电话,却发现原来只是看时间。
笨死了,打电话啊,催啊,吼啊。
苏亦好正正经经的站着,约的是七点,现在才六点半,不到催人家的时候。
她不到最后的界限觉得没有理由和人家急,可到了七点,如果不来,那她一定很恼火。
苏亦好有时有些形而上学,她规规矩矩的守着规矩,便以为天下就该守规矩、所有人也都要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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